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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王朱棣奉天靖難,大功告成,又重建běijīng故宮,從此開始了天子守國門的時代。時人為了區別南北二京,便將南京稱作京城,běijīng稱作京師,蓋天子駐師之意。
從永樂至今,二百餘年光yīn讓běijīng城的繁榮遠勝蒙元大都時代。城分內外,門開十六,為內九外七之數,巍峨壯觀。
“京師的繁榮果然與江南不同,處處都帶著一股大氣。”白沙感嘆道。
“京師人果然趾高氣揚。”柳定定帶著遮面斗笠,饒是如此也常引來登徒浪子的覬覦。
狐狸對於人間繁華並不在意,只是嗅到胡地燒烤的味道,方才吧唧吧唧嘴,暗示錢逸群該有所表示。
錢逸群如今不用為錢擔心,又成熟了許多,再不會做出計較一條羊腿的事了。他大大方方買了半隻烤羊,收入金鱗簍中,卻被賣家和其他買家視作是天橋變戲法的江湖客,齊聲叫好,讓他在鬱悶的同時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唉,明明是高魔世界,為何民眾還是本能地不相信神仙之說呢?
錢逸群心中尋思。
若是在先秦兩漢,人心質樸,見到金鱗簍這樣的寶貝絕對跪地大喊“神仙”。然而現在百姓自以為眼界開闊,見多識廣,見了什麼都要用自己的經驗成見去套,差之千里不說,還自鳴得意,以為見到了事物的根本和真相。實在是貽笑大方。
“孫閣老的府邸就在棋盤衚衕。”白楓這次是故地重遊,暫充導遊,一路都不忘介紹京師古蹟。
“前面帶路。”錢逸群笑道。
兩人熟稔之後,也不用整rì表字稱呼,謙辭掛口。白楓也不生氣,依著記憶,又問了兩個當地人,很快就找到了棋盤衚衕。這衚衕並不大,兩人並行尚可,三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眾人穿過衚衕,到了坊內,見一塊照壁上寫了個“福”字,門口還有錦衣衛站崗,形制幾乎如同藩王府邸。
一時間下馬的下馬,下鹿的下鹿,狐、鷹自覺縮在人群之中,不讓外人驚懼。
白楓上前,取出自己的名剌對守門老軍道:“麻煩通報一聲,後學白楓白芥子,乃餘姚楚嶼公弟子。”
老軍一臉漠然,視而不見聽之不聞,頗有些得道風骨。
錢逸群微微搖頭,上前往那老軍手裡塞了一錠五兩的銀子,道:“我們求見孫閣老。”
那老軍眼中jīng光一閃,一張老皮仍舊擺出矜持模樣:“我只管幫你通報,閣老見與不見卻難說得很。”他掂了掂銀子,又聽錢逸群口說京師語,頗為奇怪道:“你也是餘姚來的?”
“差不離。”錢逸群打了個哈哈,“裡面人也請老哥幫忙打點。”說著,又是兩錠一兩多的銀子塞了過去。
這老軍見道人毫無遠道而來的風塵之sè,又通京師話,怕他在京師有些根基,不敢敲詐過分。他與左右交代一聲,請眾人進門廳奉茶,自己往裡通報去了。
“走到哪裡,都是銀子好用。”柳定定感嘆一聲。
錢逸群徑自走到主座,毫不客氣。他揉了揉略有酸脹的大腿內側,發現肉緊實多了,頗有些肌肉成塊的感覺。這一路上雖然沒吃什麼苦頭,但是長途跋涉終究辛苦。
還不等眾人見到茶水,就聽見外面傳來頻頻腳步聲,是那個老軍又奔了出來,高聲喊道:“快!閣老請你們進去呢!”
錢逸群只得起身,抱拳道:“閣老在哪裡見我們?”
“閣老正與幾個才俊在西花廳飲宴,讓你們去那兒邊。”老軍到底拿了銀子,又見這些人被閣老器重,格外奉承,“你們可要洗把臉麼?”
眾人之中只有錢逸群有避塵訣護體,絲毫沒有風塵撲面的感覺。其他人簡單清洗下來,盆子裡的水都變s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