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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閱唐時道士葆光子孫夷所著三洞修道儀可知:三洞科格,自正一弟子至大洞部道士,凡有七等,籙有一百二十階,科有二千四百,戒、律各有一千二百。其太上洞神法師,只是第二等,高於正一盟威弟子而已。
若是數十年修行,只授到這一等,卻似低了一些。不過錢逸群與這位致和道人略一接觸,便深感這位道長待人接物真誠厚道,進退有度,言語得機,難怪合觀道人會推舉他來當家。
尋常來說,外來道士請求掛單,得先過號房詢問,再過知客登入,最後送到十方堂或者雲水堂。堂主核查詢問之後,方能給予單號、單牌,算是這裡的掛單道士。
然而晚明之世,規矩已經形同虛設,監院打了個招呼,客寮便親自填好了單號,在錢逸群的雲水參訪錄上用印簽押,連度牒都沒看,更別說詢問師父師祖名號、核查字派之類繁瑣的身份認證工作。
錢逸群一邊與鄭元勳、陳監院喝茶說話,一邊就等到了自己的單號、單牌,正式成為了瓊花觀的一名道士。
陳監院見錢逸群是鄭元勳親自領來的人,所以並不擔心他是歹徒逃犯。但既要掛單,又不願透露真實姓名,多少有些不妥。他尋了個話頭問道:“還未請教厚道長是哪一派的?”
錢逸群拱手道:“老爺慈悲,弟子是全真苗裔。”
錢逸群心道:這算什麼意思?是說我冒充的麼?嗯,的確有冒充之嫌,但是趙監院既然肯給我開龍門的牌子,我也不算招搖撞騙。
鐵杖道人何守清和上真觀監院趙守成都是龍門弟子,這點毫無疑問。只不過照龍門字派,“守”字下面是“太”字,然而趙監院卻仍舊給了編了個“守”字派的化名,看那意思像是不願意承認錢逸群曾受教於他。
錢逸群很少拿出度牒,便也不在意。如今見掛單宮觀這麼繁瑣複雜,心暗道:rì後自己恐怕很難掛上單了。
“呵呵,”陳當家笑道,“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全真弟子。”
“哦?”這回輪到錢逸群疑惑了,弟子也有半個的說法?
“都不是外人,貧道也不諱言,其實貧道是淨明忠孝道法裔。”陳當家見錢逸群不解,只得簡單說了淨明忠孝道的傳承。
蒙元初年,有西山耕讀儒士名叫劉玉者。他自稱遇許遜、郭璞等仙真降授淨明道法,當為八百弟子之師,故建了隱真、洞真、玉真三壇,立說傳道,以“淨明忠孝”為教名。
該教尊許遜為淨明道師,郭璞為淨明監度師。劉玉為淨明揚教師,為許遜兩傳弟子。再傳了三代,有淨明嗣師趙宜真,為許遜五傳弟子,而他本人又得了全真、清微兩派真傳,兼是清微派宗師。
趙宜真的弟子劉淵然為明代高真,其弟子得“真人”封號者便有三人,都以全真法嗣自居,未嘗居住過西山玉隆萬壽宮——淨明忠孝道的祖庭。
該教以許遜的“垂世八箴”為宗旨,即:忠、孝、廉、謹、寬、裕、容、忍。因為與儒家之說契合,倒是很受士人垂青。
“我派以忠孝廉慎、調養心xìng為基,內煉大丹為本,外行符水鍊度為用。外人見我派行符籙之術,便歸為正一教內。”陳致和無奈笑道,“從典籍可知當年留有‘天德高無量’四十字字派,到了貧道這一代,早已不續此譜了。”
明代對於道教管理頗有些一刀切的嫌疑。凡是天下道派,非歸於正一,便是歸於全真。如同淨明派這樣兩頭都沾的,便看當時的宗主自身的傾向。由此上也使得全真門內同樣有符籙之士,而正一教側重靜養內煉者更是屢見不鮮。
“所謂門派,無非是祖師引路的招牌,大道唯一,倒是不必分那麼細緻。”錢逸群道。
陳致和微微詫異,抬眼又看了看錢逸群。見他不過二十五歲年紀,卻有如此見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