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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響顧妧轉過身，背著光池瑜看不分明她臉上的神情，僅能聽見那道溫婉的聲音：&ldo;瑜兒醒了？&rdo;

看著緩緩走近自己的顧妧，池瑜身子微微一抖，埋下頭聲若蚊蚋得&ldo;嗯&rdo;了一聲。

&ldo;可有感覺哪兒不適？&rdo;

一隻微涼的柔荑覆上池瑜滾燙的臉頰，本應該覺著舒服才對，可池瑜卻只覺得後背爬上了一股難言的寒意。

&ldo;朕……朕無事。&rdo;

&ldo;無事便好。&rdo;顧妧輕輕一笑，臉上帶著一層柔光，&ldo;之前見瑜兒睡在水榭苑裡，可把姐姐嚇壞了。&rdo;

池瑜只感覺喉間發緊，聲音跟著啞成一片：&ldo;抱，抱歉，害皇嫂擔心了。&rdo;

&ldo;瑜兒不是前兩日還說要叫阮姐姐嗎？怎地又叫皇嫂了？&rdo;

池瑜緊抿著唇瓣沒有接話。

顧妧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只是手間的力氣悄然加重了不少，嗓音又變回了平日那般沒有任何的溫度，強行抬起了池瑜的下巴。

&ldo;瑜兒既然知道姐姐會擔心，又為何還要這麼做呢？&rdo;

池瑜被捏得疼了，弱弱地喚道：&ldo;妧姐姐……&rdo;

顧妧聞聲鬆開了手，但臉色依舊不太好地注視著池瑜。

&ldo;妧姐姐……&rdo;池瑜低下頭，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ldo;瑜兒不想成婚，而且白日裡姐姐一口一個皇上叫著，都不叫我瑜兒了……&rdo;

顧妧沒有接她的話頭，而是糾正道：&ldo;瑜兒，你應當說朕才是。&rdo;

&ldo;朕……&rdo;池瑜低喃著，&ldo;可是瑜兒不想當這皇帝啊……&rdo;

&ldo;瑜兒！休要胡說！&rdo;顧妧低斥道。

一息間池瑜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膽子，出聲反駁道：&ldo;瑜兒沒有胡說，瑜兒就是不想當這破皇帝了！當皇帝有什麼好的？成日端著個臉，要學這裡學那裡，要會察言觀色，要處處提防著身邊所有的人，還要處理一大堆繁瑣的公文，且還得謹言慎行，注意許多曾經不用注意的事情……&rdo;

池瑜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哽咽起來：&ldo;就連妧姐姐都因著要顧及旁人的想法，漸漸跟瑜兒不親了……&rdo;

&ldo;特別是妧姐姐說不讓瑜兒再叫皇嫂的時候，瑜兒可害怕了，怕妧姐姐不要瑜兒了，怕妧姐姐……想要離開這皇宮……&rdo;

&ldo;雖然瑜兒知道，這對妧姐姐來說並不公平，妧姐姐為皇家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可是……可是……&rdo;

&ldo;瑜兒只有妧姐姐了啊……&rdo;

臉上的淚水愈來愈多，像是積壓在池瑜心底已久的委屈和不安，她想要伸出手去擦，但一塊柔軟的絲帕比她更快地貼上了她的眉眼，溫柔地替她拭去了淚痕。

&ldo;瑜兒當真想要一直跟姐姐在一起嗎？&rdo;

眼下池瑜的腦子宛如一灘漿糊，劇烈的情緒波動與殘存的酒意，讓她無法分辨顧妧聲音中所含的情緒，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肯定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