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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也得認識,每一個單獨來向夏菊花請教的婦女,不先誇她兩句,都不好意思把問題問出口,夏菊花只好無奈的接受了這種相處模式。
夏菊花覺得不適應,婦女們一開始也很忐忑。畢竟夏菊花剛來編葦席的時候,很有幾個人想等著看她的笑話,也附合過李常旺家的說法。要是夏菊花是個報復心強的人,教花樣的時候故意說錯一點兒,或是問一遍就不耐煩了,自己學不會怎麼辦?
所以得誇夏菊花,狠狠的誇她,誇的她不好意思藏私,誇的她顧不上編自己手裡的蓆子,誇的她留在場院裡別回家,方便大家隨時請教。
誇著誇著,大家發現夏菊花雖然話不多,說之前總有點小小的停頓,好象在心裡想著說出口的話合不合適,可她真不藏私,說出來的話一句是一句。
說完也沒別的廢話,低頭接著幹自己的活,你要是沒聽懂重新問她一遍,她還會耐心的回答你,實在還聽不明白,她會讓你看她是怎麼編的,看多長時間都沒問題。
一下子,夏菊花竟成了場院裡最受歡迎的人,安寶玲看著都服氣的說:
「嫂子,我還以為上次她們託我跟你說,讓你編慢一點,你會對她們的意見,不願意教她們呢。畢竟這手藝沒誰願意白教給人。」
安寶玲說的沒錯,不提前幾天婦女們隱隱排擠夏菊花的事兒,就說手藝,除了自己家的閨女媳婦,就沒有跟夏菊花這樣無私教給別人的。老話說的好,藝多不壓身,也就是現在啥都歸集體,要是往前數二十年,誰有點兒手藝都當成傳家寶一樣藏著怕別人學去。
夏菊花不在意的一笑:「我一個人能編幾張席,大家一起編才能完成供銷社的訂單。再說了,生產隊不是每天給我多記兩個工嗎,我不虧。」
虧與不虧,大家心裡都有一桿稱,否則這些老孃們看著夏菊花不管編多編少,一天穩穩記八個工分,早把生產隊吵翻天了。
安寶玲看著向她們坐的地方走來的李常旺家的,聲音有意提高點兒,笑著說:「咋不虧,你又不稀罕這一天八個工。」要是嫂子留在家裡炒花生,一天咋也炒它個二百多斤,掙上兩三塊錢。八個工滿打滿算才多少錢。
李常旺家的聽到安寶玲的話,臉上就有點訕訕的。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安寶玲這話是衝著她說的。因為當初劉二壯在場院裡宣佈夏菊花會教給大家新花樣,所以每天得給她記八個工的時候,李常旺家的又嘴快的提出過質疑。
等見識了夏菊花編出的花樣,又聽說夏菊花重新接了給供銷社炒花生的活兒,李常旺家的後悔死了,這兩天一直不好意思單獨向夏菊花請教。
可是席上編字,多一根葦皮少一根葦皮看得非常明顯,向跟夏菊花學過的人學,總是講不清楚——那些婦女知道該怎麼編了,為啥那麼編、怎麼把葦皮藏的嚴絲合縫還不會在用的過程中露出來,總是差那麼一點兒。
李常旺家的問的人耐性還不大好,問了不到三遍就煩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呢,你還是問夏小夥去吧。」說完就不理她了。
為了不耽誤進度,李常旺家的下了好大決心過來找夏菊花,聽到安寶玲的話能不訕訕嗎?這兩天來找夏菊花問問題的人多,夏菊花也沒抬頭看過來的是誰,一邊編席一邊問:「咋啦,哪兒還不明白?」
安寶玲噗嗤笑了一下,低頭編自己的葦席不看李常旺家的了,李常旺家的就是覺得她的耳朵豎的高高的,等著看自己給夏菊花服軟呢。
服軟就服軟。李常旺家的覺得自己這是能屈能伸,開口把自己的疑問說出口。夏菊花心裡想了一下,沒發現李常旺家的臉色不停變化——她以為夏菊花有意給自己難堪,不想輕易告訴自己呢。
剛想諷刺夏菊花兩句,再硬氣的說一句我不問你了,夏菊花又開口了,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