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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來也好啊,她想。
她小心翼翼的用另一隻手拉扯嚴炔的袖口,輕聲:「嚴炔,回去吧。」
嚴炔轉頭,他似乎好像忘記了南兮的存在,有點慌張的鬆開握著的手,南兮低頭,再抬頭,一個重量朝她靠了過來。
她並不排斥,如同擁抱一個哭泣著的嬰兒。此時的嚴炔在她眼裡不過就是一個需要愛,需要擁抱的小孩。
只想說,或許,兩個同樣無依無靠的可憐人是否可以互相牽掛?又或者,我牽掛你,而你是否也會同樣憐惜我,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嚴炔任由南兮抱著,頭微微垂下來,眼眸深邃,望向遠處。
良久的沉默過後,嚴炔終於說了今日裡第一句話——
他說:「南兮,我連鬧都找不到人鬧了。」
時間足夠久,嚴炔轉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的背影,變成了跛腳,他的腿,如初見那日,需要一個輪椅作為依靠。
許是那日淋了雨的緣故,南兮在回來的路上就感到渾身都不舒服,隱約發著低燒,本來她已經定好了時間這幾天要去嚴氏一趟,畢竟是練習生階段,還要接受一段時間的培訓,看成績再定足不足出道的事情,可因為感冒,南兮厚著臉皮跟林霍商量推遲了時間。
嚴炔於當晚出了門,一整夜都沒再回來。一直到第二日早上,南兮才眯著眼看到了嚴炔發的簡訊內容,現代人還發簡訊,她差點就當廣告內容給刪了。
資訊字型晃動的厲害,她沒仔細看,大概意思就是給她留了吃的之類的。
南兮腦袋沉沉的,也沒有吃東西的慾望,乾脆,就這麼捂著被子睡過去了。
一合上眼,稀奇古怪的東西一個勁的往她腦海里鑽,彷彿是突然陷進了夢魘,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般的窒息,她幾乎要無法呼吸,卻又那般清醒。
她拼了命的喊,喊救命,世界突然被置於一半晴明一半陰暗之下,陰影裡濺起的血滴濺到了她的衣服,這令她作嘔!
她始終僵著臉不願回頭,不願回頭看一眼,她突然發現,這一路再也沒有回頭過。
不知從哪響起的重錘聲一聲接著一聲,擊打在她的胸膛,南兮猛的睜眼,汗流浹背……
她又做噩夢了,這些年的糾纏從未停歇過。透著窗戶往外看了看,夜幕已降臨,嚴炔依舊沒有回來。
「嘭!嘭,嘭……」
突然熟悉的撞擊聲又響了起來,隱約中夾雜著一個人的哭聲,吶喊聲,彷彿又是喊救命的聲音……
南兮猛然驚醒,這不是夢,聲音分明是從樓下傳來的,這明明……是嚴炔的聲音!
南兮咯噔一下一把掀開被子,赤腳跳下床,顧不得穿鞋,虛著腳步下樓,每走過一層,那聲音越發強烈,沉悶悶的,彷彿是從胸腔發出。
可是撞擊聲沒停,客廳卻沒有人。
南兮赤腳站在客廳駐足,她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淺灰色毛衣,昨夜濕了又幹,有點硬邦邦,穿的也不規整,一邊的肩角被扯了下來,跨在半肩。
南兮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最清晰的一聲悶哼是從一樓那間小隔間傳出來的,一直緊鎖著的那扇門眼下正需掩著。
南兮大步沖了過去,抖著膽推開了那扇門,然後一屁股跌坐在門口。
窒息、壓抑、前所未有的緊迫感……
這間屋子未分割半點窗戶,與二樓那些臥室天差地別。裡面是銅牆鐵壁,一層一層捲起來的高大巨筒,纏繞著、交錯著、翻滾著、沒有出路,看不到盡頭。
就像是,一個迷宮,透著死亡的威脅。
牆壁上掛著粗壯的鐵鏈,長的短的,白的黑的,嶄新的生鏽的,應有盡有。
嚴炔半跪在那捲筒裡,攀爬著、顫抖著,咬破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