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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拖著聲音叫道:「好哥哥,你理我一下」
陸既明乾脆擱了筷子,沈馥見他有反應了,連忙加倍地討好,伸出手來,說道:「對不住,要麼,我也讓你綁一回?」
陸既明簡直拿他沒辦法,做出個嚴肅的樣子來,說道:「這可不是玩的,萬一」
沈馥打斷他,輕快地說道:「你會讓我有事嗎?」
「當然不會。」
沈馥攤手道:「這不就結了?」
他語氣輕鬆,彷彿只要有了陸既明在,這一切事兒都不是事兒。他拿起碗筷,大快朵頤,邊吃邊說:「你與其花心思生氣,還不如花心思好好謀劃,保證萬無一失不就行了?」
「我不是」
陸既明想說我不是生氣,但又沒說,把後半句吞進去,再次嘆了口氣,他今晚嘆的氣比過去加起來的次數都多。他將那盤兔肉推到沈馥面前,心事重重。
翌日,沈馥就去見了於維鴻。
為保安全,沈馥將於維鴻約在了臨街的餐廳裡,大大的落地窗可以見到外面的行人和車輛,陸既明不放心,就坐在附近隱蔽處停著的車裡等,清楚地能看見,一有什麼萬一,憑藉他自己與楊翎皆不俗的槍法,能第一時間將於維鴻射殺。
一見面,沈馥就察覺了於維鴻的目光不似往日,有了更多的探究,也有了許多藏得極好的焦急不安,任他裝得如何鎮定自如,沈馥也能一眼看穿。
「找我有什麼事?」 於維鴻明知故問。
沈馥把手擱在桌上,手指一下下地輕敲桌面,越敲越快,彷彿焦躁不安。他說道:「那日陸家大少在公館裡辦舞會,我混進去了,因為我見到了方家小姐,方媛,你知道吧,她是」
於維鴻自然知道方媛是誰,打斷道:「我知道,然後呢?」
「我偷聽到了些不得了的,」 沈馥左右看看,見附近無人,才壓低聲音說道,「陸大少居然從方家那裡買了一大批軍火,過段日子就要運達蓬萊港了。北伐當前,他表面上誰都不幫,但暗地裡」
這些都是於維鴻已經從冼春來那裡知道了的,他還知道了沈馥與陸既明關係匪淺,知道了軍火下月廿四日到港,與嚴一海從海外買的那一批同日到。
只是他對這個日子是否準確還存疑,便繼續問道:「你可有聽到運達的準確日子?」
沈馥垂下眼睛,彷彿不敢看人,略顯緊張地道:「下月,下月廿八。」
聞言,於維鴻一挑眉,說道:「哦?是嗎?」
沈馥連忙道:「是的,我聽得真真的。」
於維鴻生性多疑,所以他才從沈、冼兩方入手,打的就是兼聽則明的主意。冼春來聽來了這麼準確又這麼要緊的訊息,他本來還不完全信,如今沈馥說出來了完全不同的日子,他倒多信了冼春來三分。
他看著沈馥,知道沈馥已經倒向陸既明瞭,拉攏威脅也無用,便說道:「你弟弟已經不在我手上了。」
沈馥雖然早知道,也裝作緊張驚訝的樣子,手差點把餐桌上擺設用的花瓶撞倒在地上。
於維鴻說道:「那日你和你姐姐走後,當晚,你弟弟便自己逃了,我的人在後面追,見他被陸既明的人帶走了。」
他的話半真半假,小阿的確是被秦雁救走了,但他的人並未親眼見到,追上去時,人都已經走了,追人的便原路返回,一路將蹤跡抹掉,所以沈馥後面再去時,才察覺不出半點。於維鴻心裡存了挑撥的心思,才這樣說,誰知竟誤打誤撞說對了。
於維鴻看向沈馥,滿臉都寫著:怎麼?你不知道?
沈馥知道小阿被救走了,但竟不知道是被陸既明的人帶走的。他心中一沉,一時間驚疑不定,腦子嗡嗡響。
陸既明之前是有過前科的,以沈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