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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治傷嗎?」 沈馥問道。
「略懂一二,」 楊翎謙虛道,「章小姐腦後有淤血,是內傷,我沒法動,得帶她回去找醫生才行。大少是外傷,我要先把刀拔出來,止住血,煩你過來,幫我按住,掙紮起來創口就更大了。」
他語氣平淡,面上表情欠奉,卻聽得沈馥一額頭的汗。
不等沈馥準備,楊翎已經用剪子剪開了陸既明的衣裳,手放在刀柄上,沈馥連忙過去,摁住陸既明的手臂。應該是痛極,楊翎才動一點點,陸既明就滿臉是汗,掙紮起來。沈馥眼疾手快,從藥箱裡拿了一捆紗布,塞進陸既明嘴裡,兩手按緊他的肩膀。
沈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壓住掙扎的陸既明。
楊翎眼疾手快,果斷地拔了刀,不等血洶湧而出,就用紗布死死地捂住刀口,在按壓之下,還是很痛,陸既明掙扎不停,沈馥按他按得渾身是汗,緊張得連汗都不敢擦。楊翎看上去是真的有幾下子,果斷地按壓止血,消毒,然後是縫合。
楊翎也是滿臉是汗,但聲音仍舊沉著:「本來是要打麻醉的,但現在條件不允許,待會兒縫合時估計大少掙得厲害,你按住了。」
只稍稍想想,沈馥就覺得疼的牙軟。
整個縫合的過程大約有一刻鐘,陸既明疼得脖子手臂青筋凸出,沈馥死死地按住他,用力用得手腳都發麻,等到縫合好後,天色已經大亮,楊翎一刻也不不停,收拾好了東西,囑咐道:「可能會發熱,定時餵大少吃藥。」
沈馥敏銳地問道:「你去哪裡?」
「我回去看看情況,將章小姐也帶回去。自大帥卸去權柄後,軍中人心渙散,各懷鬼胎,大少還傷著,先躲躲看看情況為好。」
他可算稱得上是來去如風了,沈馥還沒來得及抗議,他就背著章燕回出去了。
一時間,屋裡一靜,外面是早晨的鳥叫蟲鳴,裡頭是陸既明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沈馥愣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回頭看了一眼人事不省的陸既明,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在山上,現在在屋裡,他有一百個機會殺了陸既明。
即便不殺,現在也是個大好的機會逃跑。
沈馥推門出去,小屋所在的位置甚是隱蔽,被樹木遮蔽,即便是大白天也難以察覺。正是因為如此,沈馥左看右看,也沒看出自己此時的方位來,想要循著楊翎剛才的足跡去也不行,完全找不著。
小阿現在下落還不明,沈令儀也還在平州,脫身不得。
退一萬步講,他是隨軍來的,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憑證,一分錢也沒有,火車也坐不上。
沈馥皺著眉 「嘖」 了一聲,回頭又看了一眼靜靜躺著的陸既明,頗覺鬱悶,踢了一腳門邊的樹,最後還是回到屋裡。
陸既明在那兒躺著,除了看上去臉色蒼白些,倒也沒有什麼異樣。
沈馥百無聊賴,想了又想,都沒想出完全的脫身之法,煩躁地伸出手指,猛地戳了一下陸既明的腦袋,陸既明被他戳得腦袋歪過去,嘴唇囁嚅,也不知在夢囈些什麼。沈馥又把他的腦袋擺回來,掀了掀他的眼皮,又把他的鼻尖頂成豬鼻子模樣,好不滑稽。
好在他也不是意志消沉的人,鬱悶了一會兒便調整過來,站起來在屋內四處檢視。
衣服被褥有,還有點米麵,屋角的大缸裡盛滿了清水,武器沒有。沈馥摸了摸自己小腿上仍舊牢牢綁著的匕首,心下稍安,總好過手無寸鐵。
沈馥搗鼓了一下土灶,生火給自己做個米粥。
粥 「咕嚕咕嚕」 地煮開,他邊攪動,邊思索起這幾天的事情來。
陸既明奪權後囚禁陸重山,出兵剿滅章振鷺,套取書信帳冊所在,這一系列事情下來,可謂步步為營。沈馥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自古以來,那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