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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獵場,鬱鬱蔥蔥,風拂過,似有千軍萬馬從遠方整齊踏來,隱隱透著蕭肅氣息。
待走進,滿地雜草,淹沒馬蹄,腳底無法窺見前路,頭頂又被綠枝遮蔽了天日。
傅長燁高大的身軀緊緊將她環繞,愉景蜷在他懷中,與他共乘一騎。
今日狩獵,大家見她的到來,已經沒有了昨日的驚詫,似乎預設了她與傅長燁的關係。
可他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她又到底是他的誰?
他的美妾?他的侍女?他未來的愛妃?
她想起前一日,她苦求他帶她出來的情形。起初他是不應的,只用一句那不是女兒家該去的地方來回絕她。
後來她無法,當著眾人,又不好行那越軌之事,只得慢慢於廣袖下伸出手,一點點借著廣袖的遮掩,在他後腰上來回細撓。
她放輕了指尖力氣,細細碎碎,好幾次落在他膝上三寸,他似乎有些怕癢。
隨著他喉結的滾動,她知道她的小動作得逞了。
他耐不住她的騷擾,一刀切在碟中炙羊肉上,斜眸警示她,「不許亂動。」
愉景唇角下耷,對他做抱歉和委屈狀,更咬唇瞪大了眼睛看他,並說一句:「爺,我等你三天兩夜,很不容易,我就想多多和你在一起,求求你」
傅長燁不理,轉身繼續飲酒。
愉景討了沒趣,深深嘆氣,暗暗腹誹:若不是有求於你,我也把你當成炙羊肉,切了你,吃了你,生吞活剝你。
許是她叉炙肉的聲音過大,引來他的不滿。
他靜看她一眼,她故意嘟嘴賣萌回應他。
終於聽到他面不改色說了一句,「明天別忘了早起……還有,別洩露我的行程。」
愉景聞言,頓覺眼眸一亮,依附到他身邊,無比柔順道:「爺,相信我,我比誰的口風都緊,爺……喝酒。」
傅長燁眉目微挑,不動聲色,將她的酒一飲而盡。
思緒收回。
一片紅楓飄悠悠,在空中打轉,最終在二人的注視下,覆蓋在了另一片楓葉上。
無意,卻像極了世間所有的情愛男女,愛恨痴纏,至死方休。
只是可惜了,自開始以色侍他,愉景想,她的情愛便已經死了。
什麼風花雪月,深情似海,終敵不過好好活下去。
她胸無大志,只求與家人一起,活得明明白白,體體面面。
身後男人,對她笑時,眼底似有江南陽春白雪。靜看她時,眸中又似蒼茫大漠。
但無論是江南,還是漠北,愉景明白,他的眼底都沒有她。
於他而言,她只是他遼闊視野裡的,一株可有可無的路邊花,可以點綴他萬丈山河裡的一個小角落,卻無法隨他馳騁廣袤歲月。
希望可以與他一起同看整個生命嗎?
愉景想了想,搖頭,心下還是覺得,不要了。
傅長燁這樣的男人,註定了會有三宮六院,也註定了不會是良人?
試問哪個輕容易被撩動的男人,能夠給女人安穩靠終生呢?
而且,光是走進他,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心神,再費心思去宮鬥,太累了。
待她弄清楚了身世,脫離了蘇舜堯的控制,她就安心在他給予天下百姓的康平盛世裡,安享一隅,守著一個小院子,養花種草,安過餘生,哪怕居於冷宮,也毫不在意。
「愉景。」身後傅長燁隨意喊一句,打斷了她的神思。
愉景扭頭回看傅長燁,「爺。」
兩人共騎,肌膚相貼,上好錦緞絲滑,隱隱透著男人體溫和女兒清香。
風揚起,撩過愉景髮絲,髮絲揚起時,有一抹從傅長燁鼻息下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