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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迴故鄉,淚灑月光,別笑我痴狂——
這個冬季似乎特別的冷,一早風雪漫天便蓋川封山了。雪花如絮揚揚灑下,整個府第銀裝素裹一片茫茫。這株桃樹敗了,可它明年還會再開,重長枝芽重獲生機。這裡沒有什麼能讓她留戀的,何況一座枯桃冷園。
可事到終時方恨遲,曲終落幕人須散。
“一切但憑聖裁——”
耶律佐臣的話一直在耳畔揮之不去,她曾想殺了他,可沒想過要毀了他。當真正面對這刻,她還關心他的生死存亡嗎?或許僅是連繫著二人的一點點血緣吧。耶律佐臣說的對,沒有什麼比重獲自由更值得讓人珍惜期待的了。他縱使給她身份地位,遼人舉國上下的尊榮,可她仍是他籠中的雀,牢裡的困獸。
她決定了,要爭取耶律佐臣承諾她和李家將軍的自由。這才是她失去的,這才是她應該得到的。
耶律燁縝下朝剛進園子,一眼便看見雨桐在書房外徘徊,她消瘦的身影痴痴的望著一株枯樹。燁縝不語,來到雨桐身後,解下披衣為她蓋上肩頭。她平日很少到他書房來的,今日是否有事找他?
“這麼大的雪怎麼也不穿件外衣,難道我的孩兒就這麼不值得你疼惜?”他輕聲調侃,展臂將她圈進懷裡,暖著她冰涼的雙手。
“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你的孩兒?”她情不自禁想知道,聲音比她的手還冷。
“——”燁縝沉默了,良久垂首輕道“我以為能將你溫暖,怎麼手還是這麼凍……”他沒有回答她問題,實際只是沒有正面答她,可雨桐只當他在閃爍其詞,幽幽垂下目光。
“這紫貂毛色真好……”她抬手輕輕撫上領襟,毛如紫玉翻滾著衣邊,她更喜歡這紫色多過銀色。她轉身對他,道“我也想要一件。”
“好,明日我便命人尋來給你。”這是她第一次開口找他要東西。
“這麼大的雪,山都封了,哪裡還能有……”她有些失落。
“桐兒——”他有一絲絲察覺她的異樣,但卻如何都捉不到根源。
“不如就把你的送我。”她仰首望他。
“——”他回視她許久,方應道“好——”
“你不捨得嗎?”她藉著他那片刻的遲誤,嘖嘖逼問。
“我怎會不捨得?不過一件貂衣而已。”他有些茫然,不明所以。
“如果不止這件紫貂披風呢——”她頓了頓,問道“我要讓你一無所有,你都捨得給嗎?”
“你——”耶律燁縝聞之蹙眉,略顯不悅“你為何每次都要如此,落得不歡而散!”
“你還沒有回答我。”她殷殷期盼的望著他。
“我——”燁縝還未待有所回答,不遠處老總管葛魯尋至,禮道“主子,皇駕到府了,請您準備恭迎聖駕。”
什麼,燁縝聽後眉峰蹙的更緊了。他剛從朝中回來,皇帝就追來了,何況天色已晚,就算急務也可傳人招他覲見,何須親自駕臨?留下雨桐便匆匆去了,將遼帝迎進正園大廳。
“皇兄何須聖駕親臨——”他命人上了奶子酒,親自為遼帝滿杯“可是有什麼急事兒?”
“確有大事,適才朝堂之上不好明言。”遼帝也未接酒,看了看燁縝,認真道“朕思索再三,想想還是應該將此事告知你……”
“哦?”燁縝挑眉,不知皇上又玩什麼把戲。
“這封密函是三日前在遼宋邊境劫獲的——”遼帝說著,拿出密函交給燁縝。
“——”耶律燁縝見之臉色一凜,接過密函隻手抖開。是宋國宰府給李盡忠的親筆書函!上有宰府玉印為證,他看著心驚,不禁急道“信函所說可屬實情?那他人現在何處?”
“他現已被關押……”遼帝目光如炬,對視燁縝,抬手輕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