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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以血祭劍…。”
我忽然想起了死去的孃親,在那片火光下,她倒在血泊中的猙獰表情…
“展顏?…。”我終於想起他所謂的夥伴是誰。
鋪天蓋地的劍雨朝我襲來,滿目的鮮血,染紅了黑夜,展顏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而我依舊站在她身前,看著她流盡最後一滴血液。
我極力抗爭,即使心中害怕到了極點,汗水淋漓,痛苦至極,直到眼前有一絲光明,展顏的笑臉呈現在我眼前,臉上淚跡縱橫。
“阿月,你可算醒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腦子還不是很清明的時候,展顏就朝我撲過來,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讓我險些喘不過氣。
她時而哭時而笑,雖然不倫不類,但卻讓我倍感溫馨,有個朋友真好,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靈不再那麼灰暗。
“我怎麼了?”我拍拍展顏的背,疑惑的望著她,這樣子的哭法很難懷疑我是不是已經死過一次。
“你啊,舊疾復發,險些喪命了”熟悉的聲音,朝我頭頂上傳來,一張俊臉忽的湊到我眼前,心跳漏掉一拍,我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白離?你怎麼會在這裡?”環顧四周,早已不是野外之景,自己躺在床上,白色的惟賬上繡著點點的藍色花朵,床邊聚積著些人,白希站在後面對我笑笑,大師兄蕭然則是溫柔的點點頭,他手上綁著繃帶,似是受了傷。
“還不是你,體力微弱,害的人家大老遠的請命去把你給救回來,記得要好好感謝我這個師兄,聽到沒有花月?”
“大師兄怎麼回事?”
“不礙事,只是受了些輕微的傷。”蕭然師兄朝我投來安心的眼神繼續道:“倒是阿月你,身子受的傷不輕。”
不好意思的笑笑,完全忽視了旁邊的白離,收回視線時,他竟然手端一碗濃郁藥汁到我面前,道:
“來來,好花月,把這藥給喝了吧,這可是師兄我親自熬的!”
他把“親自”兩字加重,讓我頭皮發麻,心下道這廝肯定不懷好意,早知這樣我就平日裡給他點好臉色好了,遺憾的是,如今我已深陷險境…
“這藥能喝嗎?”我問道,順便把他手裡端的藥搶過來,仔細的瞧瞧,裡面還漂浮著些許的植物葉片,氣味實在不敢恭維。
那碗藥被我盪來盪去,沒有一絲要喝的模樣,我看著眼前的白離,他正笑眯眯的瞧著我,道:“喝吧,再不喝就要涼了”
我點點頭。
“阿月,慢點喝,藥喝急了會傷身的”展顏在床邊好意提醒,我見有空隙,立馬手一抖,把手裡的藥汁潑灑了一地,並迅速的咳嗽起來。
下面的人慌了神,展顏急忙的給我順氣,白離也是滿臉的擔憂,找乾布幫我擦擦這擦擦那,讓那邊的白希看的一臉糾結神色。
“沒事吧?”展顏問我。
“沒事,只是藥汁灑了”我看著白離,他眼裡的憂愁一閃而過,笑嘻嘻的對我道:“沒事,還有呢,我再去給你盛一碗,等我啊”
他低著頭有些沮喪,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碗,朝屋外走去,白希也跟著出去,我的視線一時間卻緊盯著他收不回來,莫不是他知道我是故意的?莫不是他真的熬藥給我?但我卻誤以為他在整我,報復我,我的戒心是不是太高了?還是說我的內心太灰暗?
“阿月?阿月?怎麼了?”展顏把手在我眼前搖了搖,搖回了我走掉的心思。
“沒事,只是有些困了,師兄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阿月已經沒事了”我對著一直站立在一旁的蕭然虛弱的笑了笑道。
他點點頭,想說些什麼,可是沒有開口,徑直的離開了。
屋子裡一時間只剩下我和展顏,她一直坐在我的床前,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