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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每年都是這個時候封印。」
「這倒不是,啥時候封印,啥時候開印,得由掌管天象的欽天監選出吉日,奏明皇上後頒示各官署遵行。不過時間也差不了多少,封印都是每年臘月十九、二十、二十一日三天中的一天。開印都是來年正月十九、二十、二十一日三天中的一天。」
潘二驚詫地問:「大老爺們整整一個月不用升堂,啥事不用做?」
韓秀峰放下書笑道:「是啊,不然還能叫封印。」
「要是有事咋辦?」
「等來年開印再辦。」
「要是死了,出了人命呢?」潘二追問道。
韓秀峰不由想起在巴縣的日子,不禁笑道:「出了人命也沒辦法,以前我們巴縣過年時發生過一樁命案,苦主告到縣衙,求大老爺開棺驗屍,可大老爺的官印都封存了,只好等了十幾天,等到開印再讓柱子他爹去驗屍。」
「可這兒是京城,不是巴縣。要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比如有廣西賊匪犯上作亂的軍情,朝廷難不成也要等到來年開印再辦?」
「這倒不會,各衙門在封印之前都會留一些蓋好大印的空白公文,遇到十萬火急的事填上便是。我剛才說的那樁命案之所以拖十幾天才驗屍,是因為剛上任的那個縣太爺不太會做官,幫著拿主意的幾個師爺眼看要過年又都告假回鄉了。」韓秀峰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大多衙門封印期間是不辦事的,再說大過年的能有啥事。」
「做官真好,整整一個月啥事不用幹,俸祿還照領。」潘二感嘆道。
韓秀峰點點頭,指著桌子的書道:「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為了啥,說到底還是為了做官。」
「做官是好,但也不能做吉老爺和錢老爺那樣的官。」
「可不能瞎說,不能把吉老爺與錢俊臣相提並論。」
「有啥不一樣,」提起這個,潘二又問道:「四哥,有件事我一直弄不明白,吉老爺只是從七品,這官不但沒啥油水也沒錢俊臣的官大。怎麼一提到吉老爺,錢俊臣啥也不敢多說。」
韓秀峰笑道:「當然不一樣,錢俊臣是賜同進士出身,而吉老爺不光是賜進士出身,還館選上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時又被留在翰林院做檢討,是正兒八經的翰林老爺。」
「四哥,我曉得翰林老爺尊貴,可沒啥油水!」
「你曉得個啥,沒啥油水不等於沒前途!你也不想想翰林院是啥地方,那可是『儲相』之地。無論前朝還是國朝,非翰林不得入閣,也就是說想要做上大學士必須是翰林。」韓秀峰喝了一小口茶,接著道:「吉老爺要是能在每三年一次的大考中留館,那麼便能在翰林院內升遷,前途一片光明。」
潘二好奇地問:「四哥,錢老爺這個檢討了做幾年?」
「聽二爺說有兩年了。」
「再過一年就大考,他要是能留館不就能升官了,再升做啥官?」
「要是能留館就能遷編修,然後是正六品的侍讀或侍講,之後便是從五品的侍讀學士、侍講學士,等做到正五品的學士就會兼其它差事,南書房行走、尚書房行走,甚至軍機處行走,有的能充日講起居注官。反正把官做到那份上就是天子近臣,就能經常見著皇上,能經常與朝中重臣、皇親國戚打交道,你說有沒有前途?」
潘二這才曉得錢俊臣、費二爺等人為啥一切以吉老爺馬首是瞻,一時間竟驚呆了。
韓秀峰笑了笑,接著道:「不過翰林院一樣是官多缺少,有不少只曉得念書卻不懂人情世故的翰林升不了官,就這麼在翰林院裡蹉跎一生。但只要精明點的都不會窮一輩子,大可以走走門路去各省做一次乃至幾次鄉試主考,或者去各省做一任學政。這些全是肥缺,那怕只做一任也有幾千乃至上萬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