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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們四川人是不大會做生意。」想到巴縣快成八省行幫的天下,韓秀峰失望的點點頭。
錢俊臣抬頭道:「我們四川的商賈是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韓秀峰下意識問:「錢老爺,我們四川有沒有在京城的商家?」
「志行,能不能別再這麼喊,且不說你也是官身,就我現在這樣算啥子老爺。你要是瞧得起我錢俊臣,我們就以兄弟相稱。」
「行,以後就稱呼錢兄。」
「好,我們說正事,」錢俊臣抬頭看看杜三,竟搖頭晃腦地說:「瀘州等地釀有小酒大酒,自春至秋,酤成即鬻,謂之小酒;臘釀蒸鬻,候夏而出,謂之大酒!詩人墨客留有贊酒詩文,黃庭堅曰:江安食不足,江陽酒有餘。楊慎曰:江陽酒熟花似錦,別後何人共醉狂,又曰:瀘州龍泉水,流出一池月。把杯抒情懷,橫舟自成趣。」
出口成章,果然有學問,可惜中了進士也做上了官卻沒賺到錢。
韓秀峰暗嘆口氣,追問道:「錢兄,你是說有四川同鄉在京城賣瀘州的酒?」
「正是,」錢俊臣喝了一小口茶,眉飛色舞地說:「去年春節省館團拜,喝的便是瀘州『溫永盛』的老窖。二爺,那天你也去了,你也喝過。」
「想起來了,是有這回事,好像還有個啥典故。」費二爺沉吟道。
「這我記得,」錢俊臣對去年團拜時喝過的美酒念念不忘,竟如數家珍地說:「這瀘州老窖原來不是『溫永盛』的,最早是順治朝一個舒姓武舉,在陝西略陽帶兵時發現當地的酒好喝,便多方探求釀酒訣竅。後來解甲還鄉,把當地的萬年酒母、曲藥、泥樣全用竹簍裝上,聘請當地釀酒師傅,一起回瀘州老家,在瀘州城南選了一塊泥質適合做酒窖的地方,恰好附近有一口『龍泉井』,井水清洌而甘甜,與窖泥相得益彰,於是開設酒坊,試製麯酒,這便是瀘州的第一個釀酒作坊——舒聚源!」
提到武舉,杜三來了興趣,禁不住問:「後來呢?」
「在舒家子弟苦心經營下,『舒聚源』之名開始在我們四川乃至雲貴傳開。可惜到雍正朝時,舒家第八代當家的子弟敗家,竟把窖池賣給瀘州另個一釀酒世家——溫家,『舒聚源』就此更名為『溫永盛』。溫家歷代子孫秘方研製,苦心經營,『溫永盛』老窖也從此名揚天下。」
韓秀峰能喝點酒但不饞酒,打聽這些更不是想找酒喝,緊盯著他問:「錢兄,這麼說『溫永盛』在京城有分號?」
「分號倒是沒有,我們去年能喝上『溫永盛』的老窖,是因為溫家有個子弟想在京城開啟銷路,不曉得走了誰的門路,竟把他家的酒送到了我們四川會館的團拜宴上。」
「曉得他住哪兒嗎?」韓秀峰追問道。
「這就不曉得了,不過也不難打聽,京城沒有瀘州會館,但有瀘縣會館,想曉得他還在不在京城,明天去瀘縣會館一問便知。」
「錢兄,除了瀘州溫家,你還曉得有誰在京城做生意的?」
「有一個做桐油生意的商賈,成都府人氏,姓啥叫啥我忘了,不過我曉得他住哪兒。」
費二爺忍不住問:「你咋曉得的,是不是找人家借過錢?」
錢俊臣不高興了,竟拍案而起:「二爺,我錢俊臣不管咋說也是讀書人,還是賜同進士出身。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就算餓死也不至於去跟一個商賈低頭,去做這有辱斯文之事!」
「那你還跟伊六借錢。」
「伊勒根又不是商賈,他爹在內務府當過差,他哥是禮部的筆帖式,他自給兒也捐個七品頂戴,跟他借錢不丟人。」
杜三心想你都這樣了還瞧不起商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韓秀峰想的卻是怎麼才能把欠費二爺的四十多兩銀子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