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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大眼瞪小眼,只能幹著急。
想到他為啥來搗亂,韓秀峰反而沒之前那麼窩火了,走過去坐到他對面,笑看著他道:「任老爺,賓客們還沒到齊,開席還要等一會兒。這個家又是新置的,不怕任老爺您笑話,真是要啥沒啥,連個茶碗都沒有,只能讓您乾坐著,只能陪您說說話。」
「無妨無妨,」任禾看了看韓秀峰,像突然想起啥似的,啪一聲拍了下大腿,順勢拿起剛放下的捲軸,站起身當著眾人面解開捆在上面的繩子,笑道:「志行老弟,真不曉得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竟一點準備也沒有。幸好早上在府學寫了幅字,還順路裝裱上了,正好送你,祝你和新娘喜結良緣,早生貴子。」
說完之後,他當著眾人面緩緩放開捲軸,果然是一幅龍飛鳳舞的字。
韓秀峰不僅沒道謝,而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關捕頭意識到寫的不是啥好話,忍不住回頭問:「王經承,寫的啥?」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王經承唸完,又低聲道:「這是宋真宗趙恆作的《勵學篇》,他送這幅字,是笑話四娃子讀書不行,考不上功名,只能用銀子去捐官。」
他竟敢在這大喜的日子羞辱四娃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關捕頭再也控制不住,正準備上前理論,身後突然有人冷冷地問:「任舉人,任老爺,你送這幅字到底是何居心,是羞辱我志行老弟,還是連我柳大全也要一併羞辱?」
「柳大使來了,柳大使請!」關捕頭急忙招呼道。
「關班頭,自給兒人無需客氣,容我先問問任老爺送這幅字到底是何居心。」柳大全快步走到堂屋門口,摘下官帽,怒視著任禾,就差在臉上寫著不給個說法這事沒完。
任禾雖心高氣傲卻也不敢得罪柳大全,因為柳大全既有權又有銀子,不但剛捐了個七品頂戴,好像還打算再花點銀子去捐個正七品的缺。見無意中把柳大全給惹火了,一時間竟沒了主意,畢竟他雖中了舉人但沒做官,直至今日依然是個讀書人。
「任老爺,說話呀,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個捐納出身的?」
「豈敢豈敢,」任禾緩過神,急忙拱手道:「柳大使,我……我是正好路過,之前並不曉得今天是志行老弟大喜的日子,沒一點準備,正好手裡有幅字,就想聊表下心意,沒曾想這幅字不應景。」
柳大全最痛恨那些個瞧不起捐納出身的科舉官,今天是真火了,豈能讓任禾就這麼糊弄過去,抱著雙臂道:「既然曉得不應景,那就換一個心意。」
「這不是一點準備沒有嘛。」
「聊表心意,不用刻意準備,」柳大全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往韓秀峰面前一擱,笑看著任禾道:「任老爺,瞧見沒,這樣就可以了。趕緊的,你看看賓客越來越多,大傢伙全等著入席呢。」
柳大全話音剛落,縣衙陶主薄從圍觀的親友中擠了進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而且是五十兩的,往韓秀峰面前一擱,也笑看著任禾道:「任老爺,該您了,聊表心意吧。」
一個是道臺衙門的倉大使,一個是縣衙的主薄。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任禾真不敢得罪他們,只能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一擱,隨即抱拳道:「柳大使,二老爺,抱歉,突然想起府學還有件事,得趕緊回去,您二位坐,我先走一步。」
「等等。」
「柳大使還有何見教?」
「把這幅字帶走,任老爺,您可是舉人老爺,您的字金貴著呢!要是這次進京趕考金榜題名就能拉翰林,到時候您的字會更金貴,可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