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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隔壁就是棺材鋪,對面就是壽衣店,再想到柱子前天曾說過的那番話,潘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忙用被子矇住頭,緊閉著雙眼,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這麼晚了,誰啊?」儘管蒙著被子,但仍能清楚地聽到小仵作在問。
「柱子,是我,趕緊穿衣裳跟我走!」
原來是人,不是鬼。
潘二終於松下口氣,下意識掀開被子。
柱子沒下樓,披上衣裳推開窗戶,朝下面喊道:「啥事,這麼晚去哪兒?就算死了人要收斂也不急這一會兒。這才三更天,烏漆墨黑的啥也看不清,啥事也做不成!」
「出大事了,下午川幫跟茶幫打架,動手的腳夫比上次還多,據說去了幾百號。打就打唄,反正不打他們的勁兒也沒處使,結果打死了人,鬧出了人命!茶幫的幾十個夫頭全去了衙門,非要大老爺幫他們那個被川幫打死的人伸冤。大老爺不能再不管,只能連夜升堂,就等你去驗屍!」潘二推開窗戶朝下看,原來是一個提著燈籠的衙役。
「川幫的腳夫打死人了,下午打的架咋這會兒才告到衙門?」
「下午不是沒死人嗎,死的那個腳夫是夜裡咽的氣。」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大半夜死,好吧,我先穿衣裳。」
縣太爺在堂上等,柱子不敢再磨蹭,手忙腳亂地穿衣裳,穿好衣裳噔噔跑下樓,提上裝有驗屍用具的木箱,跟著差役摸黑往縣衙方向跑去。
潘二從來沒進過衙門,也從來沒見過縣太爺,很想跟著去見識見識。不過衙門是啥地方,借他幾個膽也不敢去,所以只能想想。就在他準備關上窗戶繼續睏覺之時,下面街口又閃出燈光,依稀看到兩個人提著燈籠直奔這邊而來。
兩個人到紙人店門口停住腳步,一停下就開始砸門:「四哥,四哥,在家嗎,我是朝天門的姜六!」
剛才一聽說川幫跟茶幫又打架還打死了人,韓秀峰就料到川幫的人會來,所以柱子穿衣裳的時候他也把衣裳穿上了,應了一聲點亮油燈直接下樓開門,潘二滿是好奇也忙不迭穿衣裳下樓看熱鬧。
大半夜來的兩個不速之客已經坐下了,正急切地跟韓秀峰說:「這次是他們壞的規矩,是他們先挑釁的。不承差還搶著背貨,人家船一靠岸他們就衝上去了,你說誰咽得下這口氣?」
韓秀峰幫他們倒上兩碗涼茶,坐下道:「六哥,他們不守規矩歸不守規矩,但你們也不能打死人!你想想,這些年你們的架打得還少嗎,少的一個月一次,多的一個月打五六次,每次打完告到衙門大老爺還不都是讓街約客長去調解,從來沒收過狀子,也從來沒讓你們吃過虧。結果你們倒好,膽子越打越大,都鬧出人命了。」
「四哥,這次真不怪我們……」
「人命關天,現在說這些有啥用?」
「四哥,你聽我說,下午去的人全動過手,可那幫龜兒子非說人是被大頭打死的,大頭已經被鎖到縣衙了!我跟楊班頭求情,楊班頭說不能通融,讓我們去找關捕頭,關捕頭又讓我們來找你。」矮個子腳夫說完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數都沒數直接往韓秀峰面前一推。
韓秀峰豈能不曉得這是捕班的衙役們想讓他發點小財,畢竟他馬上要去京城投供,就算收了錢不辦事,川幫的那些個夫頭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但韓秀峰卻不想做這種事,在衙門幫閒這些年也沒收過這種錢,把錢袋推到姜六面前:「六哥,這錢我不能收。不過你放心,刑房那邊我會幫你們跟經承打招呼。至於大頭,一頓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不管你們使多少銀子。」
「我曉得,我曉得,畢竟鬧出人命了,我只求你幫我們跟刑房王經承說說好話,請他老人家筆下留情,要是能周旋最好幫著周旋一二。大老爺是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