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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吃痛大叫,趙豺又是一刀,直取咽喉,他剩下的慘叫就這樣被堵在了破裂的喉中。
忙著抵抗漫天攻擊,趙豺也沒空問蕭啟到底怎麼了,但,只能盡力護住她。
他初時確實不服氣這個小白臉,但幾年下來,蕭啟也救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人,得學會感恩。
這一會兒的功夫,蕭啟恢復了些許,手又掐了掐傷口,這招已經用過,不再有效了。
她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往腿上紮了一刀,避開了大血管,刀刃破開甲片埋入肌肉。
劇烈的疼痛終於把她從那種狀態拉了回來,回到真實的,人間煉獄。
然後就是盲目的提刀劈砍,目之所及,敵人數量卻見不到減少,都無需挪動腳步的,就有人撲上來劈砍對戰。
腳底下已躺了不知道多少屍體,偶爾側身閃避,戰靴都能碰到柔軟的東西。
蕭啟漸漸失了意識,隻身體的肌肉還殘留記憶,重複動作。
熟悉的聲音把她從那種狀態里拉回來。
「老大,」張修永說,「你不是一直都好奇我學識頗深為何還要來參軍麼?」
蕭啟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為何在這樣嚴峻的時刻開始嘮嗑。
他自顧自說道:「因為沒有別的事可以做了,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私塾裡的夫子說,他的學識已足以考中舉人了,此番參試,只要不出什麼岔子,定能過試。讀書人為的不就是個功名麼,然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張修永絲毫不敢懈怠,生怕準備不足又得等上三年。夫子也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很是理解,給他放了幾天假,回家放鬆。
這一去,他再沒能回來。
家住高昌城附近的小村落,那一日,敵國進犯,他家破人亡。
一向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書生,舉起了家裡的菜刀反抗,卻是徒勞。父母妻兒無一倖存,他被數把長刀砍在身上,血流了不少,卻居然因為未被傷到要害之處,在地上暈了半日便醒來了。眼前所見皆是血色,他沒用鋤頭鏟子,徒手挖了幾座墳,將家人安葬。
手心磨破出血,結痂,然後再磨破,直到掌紋消失不見。
十指連心,手的每一次動作,都帶來劇痛,也把這仇刻在他腦子裡,片刻不敢忘。
張修永放棄了科舉。
他只想報仇,給家裡人一個交代,然後安心去找他們。
三十歲了,想要進軍營從頭開始太難,他卻心甘情願。
夠了,他活夠了。
「老大,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是不行了,你得活著,殺光這群狗娘養的。」
他笑了,大口鮮血從口鼻處湧出。
蕭啟茫然抬頭,卻見他胸口不知何時已插上了數把長刀,便是她再不懂醫術,也知道救不回來了。
肺,被刺穿,人就活不成了。
張修永迴光返照,倏爾提刀又捅死一人,與他一同倒了下去。
他死的時候,是笑著的。
眼前一片白光閃過,他看見父母妻兒手牽著手,在路的那一頭,等著他呢。
廝殺還在繼續。
四周圍著的人已少了許多,筋疲力竭,蕭啟手上動作不停,另一隻扶在腰側的左手卻被冰涼的溫度侵襲。
趙豺死死抓著蕭啟的手,如臨終託孤:「將軍,你去,去我老家,呼……咳咳,有個小酒館。我可,可稀罕那老闆娘了,噗……胖嘟嘟的,抱起來肯定舒服。她看不上我偷雞摸狗,說喜歡頂天,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我就來參了軍。我回不去了,你,你一定,定要告訴她,我趙豺,是個男人!」
蕭啟將渙散的眸光聚攏,趙豺腰間甲片不知被砍了多少刀,已然散落破裂,腹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