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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提議的留學一直盤旋在他心頭,久聚不散。
方瑾辰的獨白:
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人類在死亡面前是多麼的脆弱,時逢爺爺患骨癌。醫生的束手無策就好像警鐘般將我敲醒。學醫難道僅是為了減輕病人的痛苦?作為醫生,面對那些無法根治的病態是無可奈何?習以為常?還是麻木不仁?
人們總是說醫學在進步,可我卻一點也看不到希望,至少在爺爺病逝前沒有。
我開始動搖,無情地病痛粉碎了我曾經一切的幻想。
或者說學醫從來不是我所想要的,於是我藉由這個契機決定轉業。
家人多是不諒解的,可我很堅持。
畢竟我無法接受我所學的專業救不了在這個世上我最敬重的人,儘管生老病死是種常態。
從一個熟悉的領域轉到一個陌生的行業,艱難,可想而知。
我用了五年的時間獲得麻省理工金融管理博士的學位,那些常因飲食不規而引發胃出血的艱苦日子我已不願多去回想。當我利用股票賺取第一桶金的時候,我竟一個人獨坐海邊哭了一晚上,這大概是自我出生以來發生的最不可思議的事了。
身邊的人都說我是天才,可是天才也是被他們冠以的頭銜磨練出來的。
奶奶突然提出回國的決定讓全家人不知所措,卻又十分理解老人家落葉歸根的思想,於是全家一致決定由我先陪著老人家回去,待父母和瑾逸的事情都處理好再回,而我也暗自著手開公司的事宜。
彼時我已二十六歲。
由於多方的關係打點,公司已漸入軌道,儘管那些漁客是看方家這個顏面才多方通融。但對我來說,公司的順利執行才是良策。
值此一帆風順之際,我卻收到政府對環水路新亭小區工程建築專案的停工通知,原因是尚有某些指標不合格,且周邊居民反映,施工噪音過大,影響居民正常休息。這自然是一些新貴說辭,中里門道不說也罷。
我一方面著手讓公關部門處理禁令這事,另一邊決定親自去該地考察一番。
這是位於郊區的一塊地,當時看中它是有小道訊息稱政府的改造計劃,第二個商業圈儼然會就此發展,高鐵、地鐵交叉縱橫,公園、醫院相交林立,這便是開發價值,自然,能夠競標成功也是來之不易。
步入現場時,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人橫怒憤鳴。
三五人坐在一張用木板臨時搭建的桌子打牌,旁邊還放著一些花生米,倒地的啤酒瓶雜亂的堆放著,回望左前方,一根鋼管半懸在支架上,兩端由麻繩鬆垮的扣著。看的我心裡陡然一驚,當時便發了火,讓他們把負責人叫來。那幾人默然一愣,許是被嚇著了,互相推搡,終究讓不遠處一個個頭矮小、面板比較黝黑,身子纖細的少年找去。
我並不是怕建築質量不合格,而是怕看到無辜生命的罔逝!
我想,爺爺的死終究是給我心底留下了一絲脆弱。
負責人來的很快,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耳鬢的頭髮雖然蓬亂卻早已稀白,面板暗黃,眼睛裡佈滿血絲卻仍然精神奕奕,衣服散落的掖在褲子裡,身體卻端莊的佇立著。
這分明是一副剛準備睡卻被叫醒的模樣。
“他叫簡應黎,是負責這個專案的工程師,這是總裁,今天來臨時檢查。”和我隨行的專案部經理有些緊張的分別介紹道。
“總裁好。”對方禮貌的招呼,客氣卻不虛與委蛇。
儘管我的臉色冷冽。
經理大略的和他說了說事情,並指出事情的嚴重性,希望他做出明確處罰。簡應黎一直沉默以對,沒有立即表態。
待了解完整個事件時,他突然面向我深鞠了一躬,我以為他是因為工人懶散懈工才有此舉,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