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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造成了一個窘境——路彥還在覃殊淮的私人別墅內滯留著。
路彥拿起手工削制木筷,筷子尖一時間不知道往哪道菜上落,桌上菜品的花樣多到了令人目不暇接的程度,而且個個色澤鮮麗,據說還是專門請來某位知名大廚做的,但路彥就是下不了筷子。
他實在有點鬧心。
覃殊淮低著頭,像是品魚那般細緻地吃著蔬菜,如同一隻安靜的白兔。
在一片寂靜中,他終於抬眼看向了路彥:「怎麼不吃了。」
也不知道韋欣那般是什麼意思,一直遲遲不來要人,路婉那個不靠譜的姐姐更是對她這便宜弟弟愛答不理的,路彥自己也沒提出要走的意思,大有一直待下去的態勢,覃殊淮沒直接趕人,自己也拿不準主意。因為他得了兄長的命令,只能好喝好喝地哄著這位公子哥。
但公子哥不領情啊,自從來了這裡就不吃不喝不出門,一副要絕食自盡的態度,覃忠義得知後,嚇得連忙派人請來了大廚伺候他,結果路彥還是沒什麼胃口。
為了讓他吃點飯,覃殊淮放棄了這周的闢穀,來了個以身作則——一日三餐都和路彥一起吃,給足了他面子。
路彥苦澀地環顧一圈,他就像個犯人一樣被禁錮在房間內,每次吃飯身邊都會圍一圈面色不善的黑衣人,就像他吃個飯能吃出炸彈來一樣。
而坐在他旁邊的覃殊淮就是個沒有感情的食草動物,從開始吃飯到方才發聲前,對方吃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要不是偶爾看自己一下,路彥都要懷疑他低著頭睡著了。
對了,還有桌上這些菜,這是給食草動物吃的吧。
苦瓜,西藍花,青椒,菠菜,青蘿蔔……甚至還有蒲公英,在路彥眼裡綠得千篇一律,他想,以這些菜做原材料也就算了,那位大廚連油鹽醬醋都捨不得放嗎,焯水後就直接擺上來了。
路彥沒敢接話,他默默放下筷子,覺得對方態度詭異,可能不只是要自己陪吃這麼簡單。
「筷子上有刺扎手嗎?」覃殊淮平靜地罷筷,打算起身近距離看看。
路彥如臨大敵地捏住了筷子,他該怎麼解釋自己不愛吃蔬菜的事情,要是如實說了,對方會不會病嬌發作拿西藍花噎死自己?
事到如此,路彥只能從善如流地按對方意思來,他臉上雲淡風輕裝得很鎮定,指腹卻在細細地摸索著筷子……果然摸到了上面的小木刺。
路彥心一橫,讓木刺扎進指腹而後往下一剌。
覃殊淮認真細緻地擦完嘴,這才走過來看他,路彥木著臉翻轉手掌,露出了細小的一道傷口。
覃殊淮震驚了一瞬——自己的木工有這麼差?他是怎麼劃出這麼長一道的?
「是。」路彥看著他,「沒在當代社會過過這麼田園的生活,筷子有些不順手。」
「來人,把這東西拿去處理了,再添一副新的來……別拿我做的那種。」覃殊淮把長發往耳後一掖,半蹲在他膝前就要去捉他的手,「我看看。」
路彥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樣蹦了好遠,椅子「咯吱」一聲被帶了老遠,他表情活像吞了蒼蠅,連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你,你別蹲。」
覃殊淮臉色變了變,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
他有些氣:「你怎麼這樣啊?」
路彥也說不出話來,在一屋子黑衣人的注目禮中,兩人就這麼幹瞪著眼,氣氛頗有些滑稽。
尤其是現在覃殊淮還保持著蹲姿,他身量頎長儀態講究,就連蹲著的時候都很注重美感……宛如單膝跪地求婚。
當他跪著仰頭去看路彥時,瘦瘦的下巴,上揚的唇角,白皙的臉,窄而俏的鼻,狹長的眸,收斂的內眼角,閃爍的目光……就連根根分明的睫毛都被能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