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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看到我和菲奧娜在一起,是我負罪感深重的時候。我和她一起去華亭伊式丹,只是想……」
「你不用說了,」我抬起眼睛,瞄了阿勇一眼,「又不是什麼好事情,需要複習嗎?」
阿勇沒有作聲,懊惱得很,許久,喃喃地,像是自言自語,「我沒有想要傷害你,沒有。我當時腦子很亂,很亂,一邊是我的孩子,一邊是我最愛的人,還有我曾經無心傷害的菲奧娜。直到你告訴我無心的傷害也是一種傷害,告訴我我自由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傷得最深的,竟然是我最愛的人。」
我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嘲諷,「菲奧娜曾經是你的最愛,我也將淪為你曾經的最愛,男人真的是幸福的動物,打孃胎裡帶出來的情感,一點兒都沒糟踐。」
阿勇緊繃著的面孔,很難受的樣子。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我的猜想說出來,已經快要成為路人了,我的猜想在整件事中好像沒有什麼重要的,何況我的猜測全都來源於文淵當初給的教誨,和我從上高中以來在女人扎堆的地方經歷的風風雨雨。阿勇未必會有這樣的經驗,也不一定會相信我的判斷。聽他剛才談起和菲奧娜的往事,似乎負罪的良心還沒有找到平靜,我決定先探探路。
我輕輕地端起茶杯,習慣性地用蓋子撥了撥茶碗表面的浮沫,輕輕地嗅了嗅。今年的明前龍井,上市也就兩個月不到的工夫,哪裡會有什麼浮沫,只是端起了茶杯,習慣性的動作罷了,我的心裡,還在思考著該怎麼樣開頭。
阿勇見我端起了茶杯,也端起了自己的杯子,默默地看了我一眼,飲了口茶。他當然熟知我這小動作意味著什麼。他沉默著,等待著我開口。
「我曾經很自負地認為我瞭解你,」我緩緩地開口,不帶一絲感情,「但我發現我錯了……」
阿勇急忙抬起眼睛看著我,卻被我伸出手指,打斷了他想要說的話,「我想我是高估了你,你一直那麼冷靜,睿智,天塌下來,都不會擾亂你的心似的。沒有想到有一天你的天真的塌了,你的心也因此亂了。但我想這不是你的問題,你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文淵說得很對,也許我從來沒有真正地讀懂過一個男人,任何男人。」
想要辯白的話語不得不暫時放回了肚子裡,阿勇不解地看著我。
「我也曾經很自負地認為我瞭解女人。」我的不緊不慢,讓阿勇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這麼自負是因為我從十六歲起,就一直呆在女人成堆的環境裡,文科班,大學,財務部,近十年的歲月,我一直在悄悄地揣摩女人,揣摩我自己。有了文淵,我更加地瞭解女人的心思了。」
阿勇皺了皺眉頭,我知道文淵的名字讓他不舒服,但我心裡沒有什麼,提起文淵也無妨。「你可能不喜歡文淵,沒有關係,他跟你之間沒有任何的過往,你有理由不喜歡他。何況你也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對我的好感去喜歡我的朋友,這對你也不公平。」
阿勇嘆了口氣,輕輕地,我知道,他可能覺得我有點跑題。在他的故事中,文淵是一個將局面攪得越來越不可收拾的人,難怪他心存芥蒂。
「我喜歡文淵。」坦蕩,提起文淵來我沒有什麼可以隱藏,「我喜歡文淵是因為在我二十出頭,剛開始工作,對一切都還是怯生生的時候,文淵是唯一一個肯真心幫助我,調教我的人。雖然一開始我們的合作並不愉快,我也曾拿打孔器襲擊過他,雖然沒有打著他,但在那兩三年的時間裡,因為他不時地調教,我學會了世故人情,學會了為人處世,學會了進退舉止,即使文淵對我的調教中難免有想要滿足他的自尊心和成就感的私心,而且總是亦莊亦諧的,心底裡,我很感激他,很依賴他,他教會我怎樣透過外表一針見血地看到問題的本質,我獲益匪淺。」
阿勇若有所思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