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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記憶中對於父親的印象已經不剩下多少,僅有的,也是他和母親之間的爭吵不休。
「但畢竟,他給了我那麼多年的生活費。」
「生活費?」金澤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在開玩笑吧?他和我媽結婚這麼些年,為了表示他的忠心,他所有的錢都在我媽那裡,他連一次零花錢都沒給過我,他怎麼能每個月給你生活費?再說了,你看他那樣兒,像是能爬起來給你匯款的樣子嗎?」
夏凡郗一愣,眉頭不自覺緊蹙起。
他看向金澤,眼裡滿是疑惑,和不相信。他覺得金澤是在騙他。
金澤也是直脾氣,見夏凡郗那不相信的眼神,火氣也上來了些:「你該不會覺得我在騙你吧?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沒有錢。你讀職高,又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一個月生活費起碼幾千吧,別說給一半了,他連五百塊錢都給不起你!他都要死了,哪裡有閒錢給你,傻-逼!」
「……」
夏凡郗握緊雙手,剛才開始就緊蹙的眉頭這會兒更是皺的緊。怎麼可能……
可他的帳戶裡,明明每個月都有兩筆不同的轉帳收入,來自不同的銀行帳戶。
一個來自海外,是他母親給的。
一個是國內的……如果不是父親,那會是誰?
夏凡郗猛的一愣神,該不會是……
他迅速轉身,匆匆忙忙離去。
金澤望著他的背影,嘴角上揚,繼而轉頭看了眼病房內那個已經半死不活的男人,臉上笑容更明顯了些。
不得不說,夏凡郗還真是悲哀啊,到現在才發現他惦記著的父親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關心過他,沒有回去看望過他,連一分錢都沒給過。嘖嘖嘖。
金澤忽然覺得,自己對於夏凡郗的恨頓時減輕了一點。
因為他,實在是太可憐了。
可憐啊,真是可憐。
「哈哈哈哈哈!」安靜的醫院走廊上,卻響起少年放肆的笑聲。
但,不夠。
這樣還不夠!
夏凡郗安然生活的這幾年,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病房裡那個男人插足父母婚姻後,父親因為接受不了而自-殺,而他親眼看見了那一幕。那年,他七歲。
後來,母親擔心他破壞她的新婚姻,不由分說把他送到了英國,甚至,給他安上了一個英國國籍。
英國華人,聽起來很好,對吧?
但對他而言,全是噩夢。全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病房裡的男人很快就要死了,自己報復不了他,難道還報復不了他兒子嗎?
痛苦與陰暗在他心裡滋長多年,他最喜歡的,就是破壞與毀滅。
他得不到的東西,他恨的人,也別想得到!
「哈哈哈哈!」走廊上,金澤依舊笑著。他站直身體,帶著笑意的臉龐上,眼神卻極其陰森可怕。
夏凡郗買了最近一趟的高鐵,慌張趕回了a市。從f市到a市的高鐵要五個小時,到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凌晨三點多。
好幾天沒睡好,從高鐵下來的時候,頭暈腦脹,眼前還有些模糊。他不得已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通宵都沒多大事,這回緩了十來分鐘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他給鄭有柏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高鐵站接自己。
鄭有柏當時正在酒吧收拾東西,一接到電話,就急匆匆跟自家老哥請了個假,打車去了高鐵站。
鄭有柏在高鐵站找到夏凡郗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張公共長椅上,兩隻手按著腦袋,看起來就很不舒服。
「郗哥!」鄭有柏匆匆忙忙跑過去:「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