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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映之看著那個被白布蓋著的托盤,她知道那裡是什麼。那是死在她刀下的亡魂,但是她此時卻一絲懼怕的神色都沒有。她讓下人將她身上所有的裝飾都取下,卸下鳳釵步搖,脫下皇后錦服,擦淨臉上的脂粉,穿上一襲白衣,輕輕用手托起托盤,她長長嘆一口氣,然後便毅然決然頭也不回的朝著潛龍殿走去。
水映之一步步的走著,兩邊看見她的宮女太監都紛紛下跪。她知道從昨晚她私自下令處死陳誠和顧清朗之後,便已經走向了黃泉路。但是她從來都不認命,即使過了二十年,她依然還是當年為了這皇權害死八萬鐵血將士的鐵腕女子。她要用自己的手段去賭兒子的萬里江山。
此時,潛龍殿裡靜的可怕。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再也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昨晚京城出的忤逆大案,也再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皇后昨晚竟然敢違抗聖旨私自斬殺朝廷重犯。這樣的事實不但驚天,更是亙古未有。
而此時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卻面色陰沉的讓人看不出一點想法。
就在這萬分凝重的時刻,太監總管陳公公面色凝重的走上來,看了一眼商澤,低聲回稟道:“啟稟皇上,皇后殿外求見!”
商澤沒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晃一下。
陳公公低著頭靜候著。群臣更是叩拜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良久。
“商逸陽為什麼沒來?”商澤沉沉的問了一句。
“王爺他還沒回來!”魚漢陽在下面沉聲答道,但是卻有立時補充道:“但是據回報已經進了城,立時就會趕來。”
“趕不到就不用著急了。傳旨,秦王爺入宮後不準進殿,讓他在殿外跪著。”商澤冷冷的說道,眼神如劍般的掃過下面的人,良久,才冷笑了一下,“宣吧!讓皇后進來。這下面已經有人等不及了。”
立時,太子黨的一群人嚇出了一身冷汗,看來今天想要善終似乎是不可能了。
“是!”陳公公領了旨,轉過身剛要衝外宣旨。
“跪著爬進來!”商澤又冷冷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樣讓群臣大驚。皇后乃國之母后,此時竟然讓跪著爬進來,那簡直是如同廢棄一樣。看來,皇上今日是真的要大動干戈了。
水映之沒想到商澤竟然會如此羞辱她。咬了咬牙,雙膝重重的落下,雙手捧著兩顆人頭,一步一挪的跪走到大殿內。
商澤看著一身素縞的水映之,不由得冷冷一笑,看來這是早已打算好要和他打擂臺了。只是,他輸了當年卻絕不會輸了現在。
“臣妾御賜孝宣文皇后水映之見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水映之脊背挺得筆直叩拜商澤。
商澤微眯著眼睛,看著地上的水映之,神情似乎很凝重,但又似乎很淡漠,卻沒有說一句話。
水映之以為商澤會大發雷霆,對她無情斥責。只要是這樣她就有把握讓商澤在群臣面前無法處置她和商齊御,因為她做的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唯一的不妥可能就是違抗聖旨,但是那也是為了皇室的安危著想。更何況,她現在是以死諫言,無論如何商澤最後都會在群臣的力保下讓她和太子脫罪的。所以,水映之算計好這一切才敢膽大妄為的去私下殺人。可是,此時,商澤的反應卻超出她的預料。他不說話,那麼她就沒有機會反駁,而她算計好的一切就沒有辦法實施,這實在是個太讓人尷尬的局面了。
“皇上,臣妾……”水映之要打破這個僵局。誰知道商澤卻又說話了。
“你們,現在誰要為皇后說情,誰想要給我擺事實講道理,誰要陳述陳誠大逆不道死有餘辜,現在就可以說了!我給你們機會!”商澤一邊轉動自己手上的扳指,一邊神情有些慵懶卻帶著冷漠的衝著下面說道。
商澤的一句話讓下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