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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氣氛下,阮流螢大著膽子伸手去撫談衫耳邊的頭髮。
&ldo;你,喜歡女生嗎?&rdo;談衫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阮流螢的指尖懸在半空,因為這一句話,兩個人都安靜下來。她想了又想,一切都以談衫的角度去思考。
對方為什麼會問這句話?
是和她有一樣的好感嗎?
還是,今天qíng緒低落,只是急於尋求安慰才這麼問?是不是等到第二天,談衫就會後悔?
可為什麼會問這句話,是……察覺到她對她與別人不同的態度嗎?
阮流螢手懸空得手發軟,她收回手塞進被窩裡:&ldo;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rdo;
談衫想起阮流螢對她說過&ldo;今晚月色真美&rdo;,說話委婉而又直接,可現在輪到自己戳破窗戶紙,阮流螢又縮排龜殼了,對著她發出一通問號。
談衫心裡洩氣,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她坐起身,借著從小窗戶裡投過來的月光,和門fèng照進來的幽暗燈光,居高臨下地看著阮流螢道:&ldo;你要聽我說個故事嗎?&rdo;
一般這樣說的人,多半不是講別人的經歷,就是講自己的。
阮流螢十分上道地也跟著坐起來,在幽暗的房間裡,她肆無忌憚地用目光&ldo;撫摸&rdo;談衫的每一寸肌膚。
&ldo;洗耳恭聽。&rdo;阮流螢拽了一句文縐縐的話。
談衫本來嚴肅沉重的心qíng倒是輕鬆一兩分,她挑著幾個重要的話說,儘量不透露太多,話到嘴邊又轉了轉,想到林鳥和郗野的事,連姜洛洛都知道,那阮流螢會聽到的可能性也很大。
她就換了個形式說:&ldo;大海里住著美人魚,但有一天海嘯來了,美人魚的親人和家園都被毀掉,她也再沒有辦法在水裡呼吸了,於是……&rdo;
&ldo;美人魚上岸了,她在無助和絕望中,得到一位公主的慷慨幫忙。這位公主對她非常好,在公主的帶領下,她結識鄰國的王子。&rdo;
&ldo;她也最終和王子在一起。一開始,她每一天都很開心很快樂,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公主和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一起了。&rdo;談衫的語氣變得低沉,眼神裡閃爍著痛苦。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她的,阮流螢的聲音柔軟得不可思議,在這夜晚裡,她就像是一個來拯救談衫的天使,溫暖得不可思議:&ldo;然後呢?&rdo;
談衫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道:&ldo;……美人魚選擇回到大海。&rdo;
阮流螢沒有開口,只捏著談衫的手把玩。
談衫:&ldo;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rdo;
阮流螢皺著眉說:&ldo;不怎麼樣。你一開頭就說了,美人魚不能在水裡呼吸,她選擇回大海,不就是……&rdo;
談衫心裡一驚,隨後又鬆懈下來,她適當地轉移話題:&ldo;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是……後來美人魚又遇到一個很好的人類,可是因為公主和王子的事,她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rdo;
阮流螢陷入沉默,談衫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她現在在攤牌,阮流螢會懂嗎?還是委婉拒絕她?
她在乍然見到林鳥和郗野的刺激下,狠心想要斬斷過去,一通決心下來,就頭腦一熱跟阮流螢攤牌,都還沒有想好,如果阮流螢拒絕了她,她應該怎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