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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晚照,落日的沉鬱迷離,屋子的影子被日頭拉的很長,隨著天際的殘陽,在地面緩慢爬行,直到斜月殘夢,煥然升起。才在一片璀璨的星光下,緘默不語。
流蘇想要熟門熟路的踐踏草坪,抄近路會學院,洛林好心的指著一旁的牌子。
流蘇不以為意,朝著洛林齜牙,不用看也知道牌子上無非寫著“請勿踐踏草坪”“保護環境,人人有責”。最多文藝一點“芳草悽悽,君何忍欺”什麼的。
然而甫一抬頭,流蘇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了一跤,咬牙切齒的看著牌子。
——踩一顆,掛一科。
算你狠!用來要挾鄰近期末的學生,沒有什麼比這個還要狠的。
憤憤不平的改道,流蘇不用看都能夠猜得到洛林的表情,自從她告訴洛林峨眉家小蘿莉對他的惦念,洛林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看,洛林唇邊輕淺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但是流蘇卻覺得格外礙眼。
剛要回頭反唇相譏,就和一個單薄的人影裝了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流蘇頭還有點暈,到不是那人力道太大,事實上那人的身形搖搖欲墜,對流蘇造不成什麼傷害,只是那人太瘦,瘦的只剩下骨頭,隔得她痛得慌。
眼冒金星,流蘇勉強辨認,“你是那天的……”
年輕人想矢口否認,無奈這人給他們的印象太深,第一眼,流蘇就看到那被魔鬼親吻過的額頭。連洛林也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流蘇可以明顯感覺到他面容的僵硬。
“站住,站住!”由遠及近,又是熟悉的叫罵聲。
“不要再糾纏我了,我不想活了。”年輕人鼻青臉腫,捱了不少拳腳,絕望的下蹲抱頭哭泣。
人在悲傷絕望時會雙手抱膝,還原到胎盤中的嬰兒模樣,風中夾雜著年輕人的嗚咽,穿越了時空,洛林彷彿看到更早之前,那個走投無路、上天入地無門的自己,一樣的無辜,一樣的無助。
“站起來。”洛林沉聲一喝,像是夾雜著雷霆萬鈞,連流蘇都嚇了一跳。
年輕人一愣,看著洛林遞過來的一張紙幣,面值最小的那種,“這隻夠你買一張逃到玫林行省邊界的車票。你是想繼續留在這裡認命,還是在陌生的地方賭一把?”
年輕人顫抖著接過紙幣,渾身都在抖,低溫讓臉色和唇色變得蒼白的可怕,臉上的青青紫紫更加駭人。
邊界對於其他人而言,是死亡之地,但對他是一線生機。傳說只要能夠斬殺屍鬼,就能生存。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加入自發組織的“兵蟻”,至少可以擁有活下去的權利。
洛林用平生最莊重的語氣許諾,“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包括你,包括每一個帶著死亡印記的人。每個人都有。”
……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年輕人愣在原地,片刻後擦乾眼淚,朝著南邊飛快的跑去。但願他能躲過身後瘋狂的追捕,流蘇小姐也幫了舉手之勞,用她超乎尋常的演技,滿眼真誠的將那些追捕者引向錯誤的方向,“真的向北跑了喲,你看我真誠的雙眼。”
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洛林抬頭仰望星空,像是要把這句話,刻在星月交輝的天際。
流蘇看著洛林,洛林的話一如既往的帶著煽動性。
不是因為煽情而真實,而是因為真實而煽情。
“流蘇,明天幫我請個假,我上午又要去葉家。”然後他也補充,“有事,我是真的有事,你看我真誠的雙眼。”
真的被洛林的“真誠”打“凍”了,流蘇也確實為洛林請了假,所以體檢的時候,三人行變成了流蘇一人形單影隻,這裡wifi無法蹭網,所有訊號都被遮蔽,讓流蘇一個人無聊的數牆角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