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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外面,或許已經天亮。
但此時的白含之,腦中仍舊一陣混亂。
那一頁寫的亂亂的信,一夜的功夫而已,已經不知被翻來覆去看了多少遍,每個字她都認得,可其中的意思,卻是每看一遍腦子就凌亂一回,到最後,反而更加不清楚,這封信對她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競華早早穿戴好便出了門,出門前她吩咐任何人不得去打擾含之,並讓隨雪和隨宜兩人守在門口等她回來。
競華出去有半天功夫,回來後,她先問了問隨雪此間含之可有過吩咐,隨雪有些擔憂的搖搖頭。
推開門進來,果然看到含之還是她走之前那個姿勢,就那麼枯坐在椅子上,背卻挺的僵直,她彷彿陷進了一種混沌之中,看不清周圍,也看不清自己。
競華走近,抽出她手中的紙張。
含之下意識伸手要拿回來,虛抓了兩下,兩眼的焦距才重新對上競華的眼睛,再開口,聲音黯啞:“信,我再看看……”
“你看它做什麼,寫的這麼荒謬,你不會是信了吧?”競華說的很冷靜,甚至還有些指責,“隨便有個人說謝堯瑱沒死,你就當真?這信上說玄幽武安將軍就是謝堯瑱,你從哪裡看出他有謝堯瑱的影子?天下人都知道,武安侯是玄幽皇帝最信任的大將,是宣旒親姐姐的丈夫,宣旒那般猜忌心重的人,如何會重用一個曾經的敵手?不說這個,你瞭解謝堯瑱甚深,他若是沒死,怎麼不回來找你,不回來謝家?就算最開始有些不得已。難道這麼些年就沒有一點機會,哪怕是傳回來一句口信也好。還是說,你認為謝堯瑱就是一個為了榮華和性命能投敵叛國忘恩負義的小人?”
“信是從西南來的。黑應遠不會騙你。”含之腦子很亂,聽了競華的話。只是直覺問出來這話。
“我一早就出宮,問了有關信的事情。寫著我名字的那封,是黑應遠寫的,而黑應遠沒有其他特殊吩咐,若真有旁人寫來,他不會這麼粗心。而且,我問道,送信途中。他們曾在半路客棧休息時遇到有賊闖入,當時有過一番打鬥,信在那時被掉包了,因為我看了原本該是黑應遠寫的信,那不是他的字。所以,你手中拿的這封,也不是真。”
“或許……”
“沒有或許,你若不信,跟我去看我收著的那封信。再者,這人若是知道謝堯瑱沒死。怎麼早不說晚不說,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提醒你,而且。如她所說,宣旒沒要了謝堯瑱的命,那他自該瞞得嚴實,這等秘密,她又是什麼身份才能知曉?”
“瑜蕊……”含之輕喃一個名字,“若提醒之人是她,就不奇怪。”
“若是瑜蕊,這等大事,她不敢借旁人手寫出來。而這紙上的字,不可能是她。”競華將信遞到含之眼前。“你是不是想去邊關,確認武安將軍的身份?是不是想在沒有確認之前。求皇上給你一些時間?你知不知道,不止宮中,外面也有不少勢力想要了你的命,你若是為了這個分寸大亂,正好中了他們下懷。你若動搖做錯了事,你將是他們利益的祭品。”
“他,不是堯瑱?”含之低下頭,盯著信彷彿要將它看透,卻並不再伸手去碰觸,眼神也逐漸沉靜。
競華搖頭:“不是,他不是你的堯瑱!”
淡客小築,競華語氣肯定,將含之的疑惑一點點敲碎,哪怕,誰都沒有真正相信。
與此同時,謝靈姝的靈秀宮,有一人避開所有宮人侍衛,見到了謝靈姝。
謝靈姝直看著眼前這個人,冷笑一聲:“若是挑撥,也要選個高明的說法,本宮的弟弟早已為國捐軀,如今你說堯瑱為死,那他在哪裡,緣何不回家?來人!”
“德妃娘娘先聽我說完再發落不遲,我既然敢闖進皇宮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