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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褚陽見天色略晚,起身說道,“回去吧。”
柳雁不捨,可實在不好多留,每日能見他半柱香就心滿意足了,“嗯。”
夕陽西下,餘暉染紅晚霞,遍地如楓葉橙紅,暖暖入人心。齊褚陽一直跟在她後頭,遠遠的看著那少女背影,只是看著,就覺喜歡。他也想跟她多待,只是這樣不好。兩個月後兩人就能長相廝守了,不急這一時。
快到大路上,已有人煙,兩人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難捨難分。
等天色徹底黑下來,才終於別離。
翌日,齊褚陽穿著朝服上朝,卻又看見了柳雁。這才想起來,這丫頭跟自己一樣是朝廷命官了。這倒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兩人能名正言順每日見面。
這一想,昨日那樣捨不得,竟有些好笑了。再看一身朝服的柳雁,也正往他看來。同在宮門外,手執玉板,遠遠看著,已覺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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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日,柳家嫡長子柳長安迎娶魯陽公主,朝野皆賀。
拜堂當晚,長輩都勸不勝酒力的柳長安少喝幾杯也無妨,免得等會入了洞房就酒醉不醒,享不了這洞房花燭夜。
柳長安心中本就苦悶,聽了這話,更是喝多幾杯。酒還未敬完,果真就醉了。眾人只好隨便鬧了個洞房,走走過場就留下一對新人在屋內,交給公主了。
新房離擺酒宴的幾個院子頗遠,在這隻能偶爾聽見轟天的炮仗聲,還是能感覺到外面的喧譁聲。
穿著大紅嫁衣的魯陽公主端坐好一會,聽見柳長安已呼呼大睡,今晚只怕是不會醒了。心覺失落,大了膽子偏身看他,那俊秀面龐已有醉紅,低頭聞聞,滿身酒氣,聞不慣酒氣的她不由擰眉。
“駙馬?駙馬?”她喚了兩聲,不見他醒,果真是要一覺睡到天亮吧。她鼓了鼓腮,下地將腦袋上沉甸甸的金釵珠釵取下,又脫了外裳,可算是輕鬆多了。再看床上,輕步走過去,彎身給他寬衣,等要脫鞋時,她才想自己長那麼大,還沒自己脫過鞋,一伸腿就有兩個宮人跪著脫鞋穿鞋。
而今她再不是那住在皇宮的魯陽公主了,而是定國公的兒媳,柳家孫媳婦,柳長安的妻子。
費了很大氣力她才將身體高大的他推進被窩裡,等為他蓋好被子,已累得喘氣。坐在床邊抱膝看他,又伸指戳了戳他的臉,十分真實,不是做夢。想到那日在皇兄那第一眼見到他,驚為天人。
如今來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怎的那日就一眼歡喜上了。
從寅時就被拖起來忙了一日的她也乏了,伸了個懶腰捲了被子安心躺下。想到旁邊就睡著喜歡的男子,面紅耳赤,往牆邊挪了挪,不敢跟他太過親近。
也不知是太累了睡得熟,還是柳長安起來是輕手輕腳,她一覺醒來,已是日曬三竿。坐起身時腰背都還在疼,也覺餓了。
門外聽見裡頭有動靜,這才小心問道,“公主可是醒了?奴婢們進去伺候您?”
等她洗漱完了,才想起來,“本宮還要去給公婆奉茶吧?”
一旁的嬤嬤笑著說是,腹誹著這都什麼時辰了,果真是個不將人放在眼裡的公主。
柳定義和李墨荷確實一大早就在等這杯兒媳茶,可人家是公主,哪裡敢吵她起床。見柳長安早早過來,說道,“你當叫上公主的。”
柳長安面色淡淡,“孩兒如何敢以下犯上。”
李墨荷知他心氣不順,問他昨夜可行房了,便說醉酒什麼都不知。一會見魯陽公主過來,這還是頭一回見她。
魯陽公主十六年紀,雖已挽了婦人髻,可還帶著少女的嬌羞。一對眸子似那皓月星辰,十分明亮。
公主敬茶,不必下跪。李墨荷接過時,還得是雙手。這第一杯婆婆茶,喝得好似……很不對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