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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流暢進攻:「如果華總害的人不是他的大哥,您的親兒子,您甚至不會認為他的做法有錯,只覺得他不成熟火候尚欠。正是在您的言傳身教下,他和魏總才習慣了鬥爭哲學,只是他們沒學到您的精髓,手段簡單粗暴。這才是令您生氣不滿的地方。」
她正義路人屬性太強,魏鼎銘必須做出反饋,理性探討:「你不該把鬥爭當做貶義詞,世界自誕生那天起就以鬥爭為主題,動物界肉食動物獵殺草食動物,人類社會也有無數類似的例子,比如『弱國無外交』,比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是弱者就會被人踩在腳下,而變強的過程必然充滿鬥爭。這點男人尤甚,男性直接掌管社會的生產資料,守護或者奪取資源都得透過鬥爭來實現。為什麼我們讓男孩子從小玩足球、籃球、武術等競技體育,卻反對他們玩女孩子常玩的踢毽子、跳花繩?就因為我們要培養男孩的競爭意識,讓他們從小保持剛強和攻擊性,長大後才能在殘酷的世界裡求生。如果你認為我教給兒子們的生存之道很卑鄙,那隻說明你見過的爸爸們為人平庸或者過得太平順,沒能總結出可供後代借鑑的人生經驗。」
他有理有據,觀點合乎主流思想,「無毒不丈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些的確是眾多男人的共性。
沈怡年輕時或許會認同,後來與邱逸接觸,發現並非所有男人都追名逐利的是好戰分子,男人也可以溫柔、細膩、甘於平淡,熱愛和平。把「男性」視作單一符號的說法才是「傳統思想」的洗腦產物,遵照執行的人不論身份高低都是男權社會的犧牲品。
「董事長,您這些話正好詳細解釋了為什麼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會有那麼多連綿不斷的殺戮和徵戰。如果必須搶佔最多的資源,擊敗所有人,大權獨攬,唯我獨尊才算真男人真強者,那這樣高處不勝寒的人物未免太可悲了。」
魏鼎銘從不在意合作者的三觀是否與他相符,反正利益能使對立者求同存異,他說回正題,索要答覆。
沈怡嚴肅道:「您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假如我將來辦事不利,肯定會被您撤換。」
魏鼎銘微笑:「你對自己要求嚴格,我相信你會保持緊迫感,不斷進步。」
「是的,我習慣不斷突破自我,爭取上進,可倘若奮鬥的結果只是為了您的理想和兒子們服務,那也太不值得了。您欣賞能幹的女人,卻沒把我們當做平等的個體,只是覺得越優秀的女人越有利用價值,比如華太太那樣的。我不像她,願意為成全男人犧牲奉獻,即便是我的丈夫也不能讓我放棄獨立。」
她再現辛辣諷刺,說出目的:「我今天是來向您辭行的,築美已經沒有讓我和邱逸進步的空間了,我們想離開這裡,去別處進修。」
魏鼎銘猜到她的後招,但不信她有那種膽量,臉顯陰霾:「沈工你別忘了,你和公司簽了合同,至少為築美服務15年。」
「合同是人訂的,也可以修改嘛。董事長,您剛才說權謀是人必須的生存之道,我就借來用一用。上次我去華太太家找名片,跟著她去向您匯報情況,還有在華總家的經過,這三件我都全程錄了音。希望您批准我們夫婦辭職,並繼續享有築美的股份。」
她並不是臨時起意的,早在察覺酒店投標有鬼時就覺得可以利用這點為急流勇退鋪路。故而積極追查,不惜跑去華婉婷家翻垃圾。
勝負已分,魏鼎銘緊咬著牙,臉肌呈現憤恨的走勢,眼睜睜看蛟龍入海。
沈怡起身取出裝在衣兜裡的辭職信,雙手放到他的辦公桌上。
「按規定辭職信得先遞給人力資源部,我想總歸會交到您這兒就不用費事了,只當您給我的最後一次特權。」
陽春綠柳似一群剛及笄的佳麗,艷陽下緩緩流淌的湘江水濃如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