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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 是認真的。

「……」

要說從前一點兒都沒察覺，那絕對是騙人的。可真讓陸深深相信, 她委實也不太下得去這個手。

怎麼可能啊？陳越澤這樣的人, 居然會喜歡她？而且像他這樣傲嬌暴躁死要面子的性格, 也會像這樣垂著睫毛、明明白白跟她說「喜歡」？？

陸深深被他看得有點慌，連戲都不演廁所也不上了，打了個哈哈說：「真的不是玩笑嗎？可是——學長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是我這樣的啊？」

「……」

她倒不是自卑，只是陳越澤一直以來表現的就不是那個意思，這點他本人也很清楚。

他的拳頭微微收緊，眼裡的光又暗了幾分：「對不起，我性格很糟，以前做事……也沒有想過後果。很抱歉。」

……不會吧，大佬連著告白兩次，被她側面拒絕竟然是道歉而不是炸毛，難道真是認真的嗎？？

他眼神誠懇，甚至帶著幾分少見的請求，這樣望著誰時，再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有所動容。陸深深也不能免俗有一點心軟，錯愕之餘很爽快地說：「沒關係，我都沒放心上！」

沒放心上？那就是她既不生氣，也不在意原因。

不生氣他總是反覆無常自說自話自己替她做主，也不在意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不好奇其中的理由。

因為她並沒有喜歡他呀。

——這意思沒說出來，但她明白，陳越澤也明白。

——那片星星便徹底熄滅了。

那雙眸子裡僅存著一點微弱的光，支撐他在沉默過後低聲問出口：「為什麼？」

陸深深安靜了一秒，抬眸看他：「學長有沒有喜歡吃的水果呀？」

沒有等到他回答，她就眨眨眼笑了一下：「比如我就很喜歡吃芒果，如果我媽說它上火硬要我吃雪蓮果，我雖然吃了，心裡也知道是對我好，但也沒有覺得很開心。因為我還是喜歡吃芒果。」

「……」

陳越澤聰明，除了撩妹時的情商忽高忽低，智商發揮一向很穩。

有些話不用說明白他就能聽懂，在陸深深眼中，他就是被逼著吃掉也不會喜歡的雪蓮果。吃得再多相處再久，不是她想要的方式，也還是不會喜歡。

太陽在不知不覺間變換了位置，陽光從他的眼睛裡消失了。陳越澤很安靜地看著她，她想了想，又補充說：「真的很感謝學長一直以來的關照，你是個超厲害超全能的人！能認識你，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我打心眼裡覺得開心！」

「……」結局已定，陳越澤垂下眸，反而沒有過度掙扎，而是很平靜地問她，「開心麼？」

陸深深立刻回答：「很開心呀！」

陳越澤最後看了她一眼，唇角彎了彎：「那就好。」

說完這句後，他似乎輕輕撥出一口氣，臉上有種介於釋然和迷茫的複雜神色。陸深深抬頭看他，卻被他伸手揉了把腦袋，順勢將她的眼神擋了下來：「行了，那就這樣吧。我走了。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

這種語氣聽起來怎麼有點怪怪的？？

陸深深不明所以，好容易躲開他的魔爪，想看看對方的表情，陳越澤卻搶先一步轉身離開，只給她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背對著她揮手再見：「行了別看了，再看就當你暗戀我了。走了啊，拜拜。」

「……」

——如果陸深深此刻追上去看的話，大抵會看見自己從沒想過會出現在對方臉上的表情。

可是她沒有。

所以便只是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想著：大佬就是大佬，果真說走就走絲毫沒有留戀，搞得好像還在這裡抓腦袋的她才是告白被拒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