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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男人背光而立,看不清楚面容,卻看得見周圍充斥的濃濃悲傷和絕決,像寒風一樣狂刮,像海浪一樣怒吼。
三個大人的世界,如此的複雜,如此的尖銳,容澗一點都不明白,也根本不想明白。
他只知道,他打小就崇拜的父親,不要他了。
為什麼人們可以這麼善變?
前一秒還在說“愛你”,後一秒就可以頭也不回的離去。
人的一生可以空口許下多少諾言?又有多少可以實現?
還是在平淡虛偽的世界裡,被刻意遺忘,轉瞬不見。
愛情都是自私的,當它和道德責任背道而馳的時候,有多少人拿理直氣壯地拿“愛情”當了“自私”的替罪羊。
惡果,卻讓親人來承擔。
那兩道決然離去的背影和女子的哭泣聲,不停地在容澗腦海裡閃現。
他恍惚又覺得,白色的雪地變成慘白的瓷磚,鼻子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作嘔。
當初只留給他一道背影的男人,如今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容澗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男人也看著容澗。
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有著悔恨,有著心酸,有痛苦還有歉疚。
他的生命在無數病痛的折磨中已經走到盡頭,床邊站著自己的兒子,只剩下兒子。
這一輩子,可曾後悔?
他想大笑,可笑不出。
“小澗,爸爸要走了”
不到七歲的容澗,那微弱的恨意很快轉化成害怕,仍天真地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虛弱地笑了笑,想要摸摸兒子的頭髮,卻無法抬起手。
“你不是說,你要當全世界的遊戲冠軍嗎?那個時候,爸爸就會回來接你”
“那媽媽呢?她不會再哭了嗎?”
“不會的。”
“那好,小澗一定會拿到冠軍的!”
可男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閉上。
那一天也下著大雪,他被長髮女子帶到附近的孤兒院,他乖乖地蹲在牆角,看著媽媽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依舊傻傻地等待她來接自己。
小小的容澗在孤兒院的窗戶下,一等就是七年,卻誰也沒來接他,他幾乎已經淡忘了父母的面容。
陪伴他的,只有一臺破舊的遊戲機。
“你的父母是騙子!”有小夥伴嘲笑他。
“不是的!”容澗紅著眼睛,他已經長高了,又會打架,他把那些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即使渾身是傷,他仍然固執地蹲在門口,對自己說:“等我成為世界冠軍,他們就會回來接我的”
“他們不是不要我”
直到十四歲的一天,有個美麗的長髮女人出現在他面前,領養了他。
容澗沉默地看著對方,手臂卻死死抱住門口的柱子,他不要被人領養,他要留在這裡,等爸爸媽媽來接他。
生怕走了以後,他們回來就找不到自己了。
長髮女人笑得清淺,她有兩枚酒窩,總是溫柔地注視容澗,即使他冷眼相對。
女子一連來了三次,終於說服容澗暫時寄居在她家裡——雖然她一個單身女子,也並不富裕。
但是至少,容澗終於又有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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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大沖擊!
養母對他非常好。
母子有間四十平米的小房子,在那個年代已經算是不錯了。
一個單身母親帶著這麼大的孩子,自然沒少受鄰居指指點點,不過容澗從來沒見女人傷懷過。
她在一家制奶場工作,每天下班回來,都會帶上一小瓶牛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