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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位者在暴君的統治下顫抖,難以逃脫。
血緣是枷,情感是鎖。
他們說,他們給了我生命。
他們說,他們撫育了我。
他們說,他們的血汗都為我拋灑。
而這,不應用金錢來償還。
——那遠遠不夠。
他們只想要統治,只要想要我匍匐在地的臣服,譴責的目光,失望的語調,尖刻的話語,都是懲罰的長鞭,無情地抽打在,幼弱的奴隸嶙峋的背脊上。
她說。
我想要光。
我想要自由。
我想要自由地呼吸,不必遭受任何指責。
她沒有作奸犯科,也沒有違反道德良知,每一次災難都積極捐款,生活中的每一個人都認真善待。
可是,每到週末,她便要穿著華麗的衣袍去到他們的宮殿裡,被無情的目光和言語抽打,被審判,被踐踏。
……
後面還有幾行字,被凌亂的幾筆劃掉了。
書頁上,有部分割槽域像是被洇濕後又幹了的不平整。
阮糖將書頁蓋上,在書桌上的倒流香香爐上續上一支茉莉味的線香,毛色雪白的貓咪在門口仰頭沖她喵喵叫喚幾聲。她在它的飯碗裡倒了些貓食,手機「嗚嗚嗚」地震動著,叮鈴作響,不知在唱誰的悲歌。
她看了一眼,沒接,交待了自己請來做家務的保姆阿姨一些日常,便回到臥室收拾行李。
鈴聲響了又響。
兩次之後,終於安靜下來。
安靜了不到片刻,又響起。
她接通電話,點了擴音。
那邊,還算低沉悅耳的男聲硬邦邦地責問:「怎麼不接電話?」
「在忙。」她一邊在衣櫃中找衣服一邊說。
男聲沒好氣,「你有什麼好忙的?你能比我還忙?」講話的,是她的親弟弟,現在混娛樂圈,是知名的小鮮肉,摳圖也能拿上億片酬那種。去年限薪令一下來,每次家庭聚會他都要對限薪令的不合理發表一番高論。
曾經,阮糖剛被父母從山區帶回來時,他看不起她,和她關係不怎麼好,甚至不願意讓外人知道她是他姐,怕丟臉。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但終久只是表面過得去,要說感情,那實在是一種奢侈。
這樣主動的電話,也不多,基本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他們習慣了俯視她,將她看得一文不名,甚至是恥辱的、低賤的。
她問:「有事嗎?」
他說:「家裡來了客人,中午回家吃飯。」
假如是在從前,阮糖為了避免後續的親情責備,會好聲好氣地應下。
但,這一次,她溫言軟語道:「你們吃吧,我還有事,就不回去了。」
對方扔來兩個字:「隨你。」
電話被結束通話。
阮糖把響鈴模式切成靜音,將內衣內褲分別用小袋子裝好放進行李箱的夾層。
她想去度個假。
任務完成後,對阮糖而言,一切都過去了。
比較慶幸的是,任務過程中她只是一隻草泥馬,不論謝如琢有沒有那段記憶,都不會知道是她,這讓她自在許多。
她是喜歡謝如琢的,但她並不想和現在功成名就的謝如琢有所交集。
那個世界太大,需要面對的太多,而她面對不來。
走出她熟悉的世界、熟悉的圈子,面對太多人,對她而言太多了,也太惶恐。
她註定,只能留在這個小小的四合院,開著她的淘寶店,做她的香料、設計她的香爐、團扇、銀飾……偶爾她心情好會酌情定製幾個刻章,出一兩套非賣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