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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謝如琢只當這些東西是一個傳統。
傳統麼,自然是可要可不要的東西。
於別人而言,也許有意義。
但在他,卻是可無可無最好是無的事。他不喜歡麻煩,會貼這些東西,不過是看這隻草泥馬想要。
很奇怪。
但,當他看她因為這些而開心時,竟然也隱約感受到了何謂喜悅與年味兒。
這些無意義的事,彷彿也變得有意義了。
很陌生,但還不賴。
面對阮糖隨時隨地張口就來的吹捧,他毫不留情地批她,「油嘴滑舌。」
嗓音卻比平時柔兩分,連那向來淡漠得有些陰沉的瞳眸中,都顯出三分笑意來。
他把漿糊刷往阮糖手裡一塞,「剩下的你貼。」
阮糖握緊刷柄,躍躍欲試,「我可以嗎?」
生前,當她還是阮糖時,在山裡,這些事輪不到她,不招一頓打就不錯了。後來,回到阮家,她的父母當時已經算是一個暴發戶,薄有資產,嫌棄這些舊習俗土氣,還曾經嘲笑過一些貼春聯門神的人家蚯蚓穿龍袍也變不成真龍,還是土老帽一個。
他們看不起這些舊習俗,不肯貼,她再喜歡這些習俗中所蘊含的美好寓意和歷史底蘊文化韻味,也不敢提,只能自己在圖書館借閱相關書籍,還曾被批「淨看些無用的書」。
她記憶中的過年,無非家裡高薪聘請的廚師做幾桌菜,然後請一堆親戚來吃飯,再給他們端茶送水,聽他們一邊嗑瓜子一邊嘮嘮叨叨將她同弟弟妹妹比較,對她公開處刑。
再然後呢?是電視裡各種鬧哄哄、喜慶的拜年廣告,就如現在。
熱鬧是有的,只是令人煩厭,恨不能整個世界都沒有聲音才好。
因為,熱鬧是他們的。
而她,只有滿腔的悒鬱和無處可洩的激憤。
只有街道邊那隻流浪貓,肯定認認真真地聽她講一講話。當然,她是快樂的阮糖糖,貓貓願意聽她講話,她當然不會將負面情緒帶給貓貓。
於是,她就像一個傻子,不論遭遇了什麼,每天都快快樂樂蹦蹦跳跳,彷彿是天生的、打不倒的樂天派。
謝如琢垂眼看她,似是不明白,「為什麼不可以?」
阮糖說:「我怕我貼不好。」
「沒貼好就重貼。」
「可是我沒貼好,你不會覺得我沒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貼好了就有用嗎?」
阮糖:!!!
「你說得好有道理哦!」
她這才高興起來,就近用自己的小腦袋在謝如琢的腰側撒嬌似地拱了拱,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旋即,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短短的一截藕一樣的胳膊和小短腿兒,又可憐巴巴地看看謝如琢,再看看自己的腿,又看看謝如琢……
謝如琢:「……」
在這一刻。
向來是無神論的謝如琢突然明白了「可愛」、「可人疼」等詞彙的含義,也有些理解了,為什麼很多影視作品和文學作品中,有些角色在某些時刻某些場合總喜歡說這樣的話——
真真兒的你是我命裡的天魔星!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
(通常用於長輩對晚輩)
講這些話的人,並非真的得知前世今生,而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下的一種情緒表達。比如那句「小祖宗」在此刻就挺合適。
說好的來拯救他的?
倒像是來佔便宜的。
偏偏他這個被佔便宜的人毫無異議。在他這裡,她比他的祖宗有排面。畢竟,祖宗在他心裡,不過是祠堂裡的牌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