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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桌椅已被啃食得破爛不堪,原先在竹筒裡擺放整齊的木筷也七零八落散成一地。疫怪沒有離開茶樓,只是在大堂東啃西撓,似在掙扎。清晰可見他被異化而變形的眼睛,與之前那位母親一樣,時黑時白。
疫怪喜光,此時陽光普照,按理說他應當迫不及待飛出來才對。
昨夜還在侃侃而談的青年男人,今日一早就成了這副模樣,商梔收緊了握傘的手,不知自己在猶豫什麼。
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掙紮成功,雙目徹底被眼白充斥,朝人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荀然袍袖一揚,大堂一張木凳便被劈為五六塊頂端尖銳的利器朝疫怪攻去。「嗖嗖」幾聲,猛然將他釘在了牆上。木板精準無比地穿透他的眉心,疫怪眼白又漸漸褪去,彷彿恢復了一絲清明。
最終,還是化為白水自深嵌入牆的木板上滴落下來。
荀然問那少年:「他被誰咬過麼?」
那少年道:「沒有啊!他坐在那算帳,嘴裡還嘟囔著帳對不平,突然就這樣了!」
另一少年道:「我想起來了!他算帳前還去了一趟後廚!因為時辰太早夥計還沒來,是他去後廚幹活的。」
幾人立刻奔至後廚。鍋爐水正沸,柴火噼裡啪啦燒得正旺,蒸籠也源源不斷冒著白煙香氣,不像是有別的疫怪襲擊的模樣。
荀然眸間掠過一道紅光,目光停留在灶臺旁。
商梔問:「發現什麼了嗎?」
荀然道:「那人留了痕跡。光疫,與其說是一種疫病,倒不如說是一類詛咒。用某種方式給特定物件下咒,即可使之異化為疫怪。」
「能追到那人蹤跡嗎?」
「可以。」他挑了挑眉,輕呵一聲,「這個人,你我都認識。」
……
鏡中女子,美目盼兮,舉手投足間一派雍容華貴。觀其衣飾,可知這定是一位名門閨秀。
小鬟將結滿彩線的龍鳳繡球呈上,望了一眼臺下簇擁人群,擔憂道:「小姐,如今城內動盪不安,選這個時間繡球招親恐有不妥,請您三思呀。」
小姐對鏡梳妝,目光堅定。她捻起一支寶珠步搖照著髮髻比弄,「周郎還在等我呢。他出身寒門,我費好大勁才說服爹爹舉辦這場繡球招親。今日過後,我們就能長相廝守啦,還三思什麼呀!」
「可……這白天容易有怪病突發。那疫怪喜好人味,咱們這兒聚集的少說也有五六十人,萬一招來疫怪……」
「哎呀,小香,你不要像我爹爹一樣絮絮叨叨的嘛。」
名為小香的丫鬟嘀咕了幾句,看小姐是鐵了心要拋繡球,便不再提。她放下東西,發現少取了幾樣,正欲離開,卻忽地看見一名黑衣少年蹬上樓梯。
「這位公子,裡面是我們小姐,您不能進……」
話音未落,那少年隔空在她心口按了一道黑印。小鬟恍若無人,不再續說,繞開他呆滯地下樓去了。
鏡前小姐終於選中滿意的頭飾,插入髮髻後,對著鏡子左看又瞧。
她手中突然頓住,不知在鏡中看見了自己後背有什麼東西,姣好面容登時慘白如紙。
紅幔掩映,紅綢高懸,臺下人群越聚越多。
商梔靜觀其變,細細打量每一個人,萬一異象突發,她好第一時間解決。
「這可是首富千金那!誰要是娶了她,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說的是啊!不過近日城中不是有怪病發生嗎?好像叫那啥,『光疫』?咱這麼多人聚在這兒有點危險吧?」
「嗐,你想想,萬一就接著了繡球呢?你不搏這一把,怎麼大富大貴!」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刺耳的怪叫自平座傳出。聽見這聲音,就是有膽也不敢再接了,商梔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