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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東點頭,想了許久,突然道:「我爸爸去世了。」
「啊?」鄔喬抬頭,望著他,聲音極輕:「你節哀。」
「謝謝你的那筆錢。」程東又說。
他父親生病之後,程東擔起家庭,才知道原來父親之前做工程虧了不少錢,幾乎快把家底都填了進去。
之後外面很多工程款都收不回來。
他母親在醫院照看他爸,他就一個人在外面收帳。
被人打過,也被人攔在門外,當初和他爸稱兄道弟的人,這時候全都不認帳不說,居然還倒打一耙。
程東幾乎絕望的時候,鄔喬回來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得到的訊息,給了程東一張銀行卡。
裡面有五萬塊錢,那是當年她爸爸生病時,程東父親借的。
這麼多年,鄔喬一直沒能力還上這筆錢,如今有了能力,卻沒想到是用在這個時候。
鄔喬說:「這筆錢本來就是應該我還的,拖了這麼多年,是我要說對不起。」
程東苦笑,這麼多年來,他也遇到不少人。
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眼前的女孩這樣,讓他念念不忘,難以自持。
只是他再也不是年少時,那個不顧一切的少年,衝動又執拗。
其實鄔喬還的這筆錢,他父親早就說過,不用歸還。
誰都知道她的情況,父親早亡,母親離開。
一個人寄住在大伯家裡,孤苦伶仃。
可偏偏也是她,在程東最絕望無助的時候,送來這樣一筆錢。
五萬塊,可以維持他爸一個月的治療費。
可以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更讓他相信,這個世界上終究還有善良的存在。
程東盯著她的臉:「其實我爸沒挨多久,就走了。」
「節哀順變,」鄔喬誠摯說道。
「早就過去這麼久了,」程東失聲一笑。
鄔喬卻看著他,輕聲說:「我知道,可是失去爸爸,不管什麼時候提起來,心裡總還是會隱隱作痛。」
或許這也是她願意跟程東聊這麼久的原因。
若是年少那會,她遠遠遇見程東,就會立即調頭。
可如今,他不再是清塘那個被寵壞的少年,而只是一個在喪父之後,努力打拼工作的年輕人。
她明白喪父的感受,也明白他的感受。
程東心底臥槽了一句,卻還是打趣說:「你這是純心想看我哭是吧?」
鄔喬想了想:「你要是想哭也可以,想爸爸哭的話,不丟人。」
「……」
程東估計是聽著她的話,實在哭笑不得。
最後他轉個話題:「你現在是在建築公司?」
「是建築設計事務所,」鄔喬說。
程東對她的學校也早有耳聞,畢竟當年她考上大學,在小鎮上很是轟動。
t大是國內最頂尖名校,不管是誰家孩子考上,都十分光宗耀祖。
鄔喬的那份喜報,被貼在校門口。
程東還特地去看過。
「你呢?」鄔喬出於禮貌,反問。
程東哈哈一笑:「比不上你這個未來的大建築師,我現在在做工程。」
見鄔喬有些不解。
他直接說:「就是俗稱的包工頭。」
「那也挺好的,」鄔喬很認真說道。
她不是虛偽的恭維,而是真這麼覺得。
其實建築師論收入這塊,完全比不上包工頭,除非是到了程令時那個級別。
當然這麼年輕就能在建築界出名的,也只有一個程令時。
程東見外面太陽太曬,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