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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安靜了下去,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他的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說話,聲音好似有點啞了,「……你是我肚子裡的蟲麼,怎麼知道我不開心?」
莫聽雲嗤了聲,「我有耳朵,當然是聽出來的啦!」
說完又問:「你到底為什麼不開心呀?」
有點點茫然又很認真的語氣,軟軟的,宋唐想起她昨晚吃雪糕時貼著車窗往外看的樣子。
莫小雲永遠無憂無慮,怎麼能知道這裡的苦,他也不想要她知道。
於是嗯了聲,嘆口氣:「山裡蚊子多,木板床睡著硌腰。」
莫聽雲不知道出去採風通常是住在什麼樣的地方,也不知道宋唐在考古工地睡的床跟這也差不多,他說是什麼,她就信什麼了。
「那……那、那真是辛苦了,可是……誰叫你非要出去的,自己選的嘛,好好做完這件事咯,等你過兩天回來,我買的寧夏硒砂瓜到了,給你做西瓜刨冰吃啊?」
她剛說完,宋唐就聽見周文秀說了句:「就光會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吃,正經的飯菜一點都不會!」
他忍不住悄悄地笑了聲,然後嗯了聲。
通話很快就結束,宋唐內心翻滾了一天的情緒慢慢平息,他意識到他只能做一個記錄者,而不可能是救世者。
第二天,烈日當空,和前一天的大雨截然不同。
已經早上十點,摘椒的工人還在院壩裡吃稀飯,因為昨天下了大雨,山裡水汽重,要等霧露都散了,才好上山去把藤椒剪下樹來。
「那我們先發照片噻,再幫想照的人照一下。」朋友道。
宋唐點了點頭,他沒什麼可以不可以的,他來這裡,本身就只為觀察這裡的人。
朋友轉身回屋,拿出一包洗出來的相片,也拿來了相機,把相機遞給宋唐之後,把相片倒出來,一個個的尋找著相片的主人。
基本都是單人照,她們拍照的時候,會特地將衣服的扣子重新扣一遍,扯扯衣袖,抿抿頭髮,坐在椅子上,姿態拘謹,又笑得爽朗。
院壩裡熱鬧起來,宋唐站在人群外圍,看著她們拿到自己照片之後欣喜地和別人分享,又愛惜的摸摸相片,像是要擦掉上面的灰塵。
他慶幸手裡拿著相機,可以記錄下這一刻。
等相片發完,朋友又幫去年沒拍的人拍照,拍完之後,許諾道:「最晚明年這個時候拿給你,也有可能是春節。」
對方就高興地笑笑,臉上眼裡露出期待來。
到了中午,遠處山頂的霧都散開了,枝葉都能清晰地看見,大家這才背著背簍和工具上山。
宋唐帶著自己的相機跟了過去,儘量在不打擾她們的情況下,和她們聊幾句,也拍些照片。
回來一看,他拍得最多的,果然是她們的手。
兩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宋唐回到容城是,是週五中午。
這個時候的莫聽雲,在手術室裡給病人進行著最後的縫合。
因為可以休一個完整的週末,還多半天,她心情不錯,跟麻醉醫生還有雲莉他們說著笑,聽他們說起今年的執業醫師考試。
「考操作不是每次都說最好穿無標識的白大褂麼,我們有師弟師妹穿了沒標識的去考試,結果準考證上就有醫院名字,他們說有些考場考官是隔壁醫院的,看到咱們醫院的就默默地把標準放嚴,無標識白大褂就穿了個寂寞,真是笑死。」
「省醫的吧?」莫聽雲聽完笑著問了句。
麻醉醫生傲嬌地哼了聲,「什麼省醫,叫它二院!我們是一院,是它大哥大!」
莫聽雲忍不住又笑了聲,「別這樣,冤冤相報何時了。」
麻醉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