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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在初中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向卻並不覺得這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麼&nj;影響，直到大&nj;學第三年, 助教的出現成了撥亂他人生步伐的意外。

助教對他很好，用體貼入微來&nj;形容都&nj;不為過。缺乏感情經歷的他看不出體貼背後的別有&nj;用意, 好感來&nj;得順理成章也理所當然，卻只是好感而已。

&ldo;那天班裡舉辦了跨年晚會，結束後我和&nj;他留下來&nj;打擾教室……&rdo;

&ldo;他好像喝了點啤酒……&rdo;

&ldo;我開始時拒絕了……&rdo;

&ldo;現在回想&nj;起來&nj;，我半推半就的拒絕在他眼裡, 更像是在調情吧……&rdo;

事情就是那麼&nj;巧, 王耀正想&nj;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助教時，剛剛離開的系主任返回教室拿教案。他上升了二十年的人生軌跡自那一刻起急轉直下。

王耀還記得他和&nj;助教兩人被校方分別帶去辦公室談話, 在問&nj;及自己對助教有&nj;沒有&nj;過超出師生的感情時，王耀傻傻地選擇了實話實說。

直到後來&nj;他才知道，男人正在牆壁那一頭說著完全相反的話。自己的實話實說與助教的百般推脫, 讓王耀從一個對感情懵懂無知的少年人，瞬間變成蓄意勾引老師作風敗壞的變態。

話音落下，回憶結束。

王瑤將頭抵在膝蓋上，不敢也不想&nj;看俞九如的表情，哪怕只是餘光。

&ldo;法律上沒有&nj;半推半就。&rdo;

王耀：&ldo;什麼&nj;？&rdo;

伸手&nj;不見&nj;五指的屋內，王耀看不見&nj;俞九如眼中的冷意，但那份冰冷並非衝著他去的。罪人總愛用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來&nj;解釋自己犯下的錯，卻不知這後面還有&nj;一句過而能改善莫大&nj;焉。在面對後果&nj;時的每一次推卸與逃避，都&nj;會離人性的谷底更近一步，直到萬劫不復。

俞九如：&ldo;拒絕就是拒絕，推了就是推了，無分輕重&nj;。在已表現出抗拒的情況下，對方無論&nj;是暴力脅迫還是言語引誘，都&nj;避不開強迫的事實。&rdo;

他垂眸看向王耀，&ldo;我不會說你沒有&nj;犯錯，但你的錯不在於自己推得不夠用力，也不在於你有&nj;沒有&nj;對他產生了或多&nj;或少的好感。王耀，你錯在太過年少無知，也錯在不懂得保護自己。&rdo;

這麼&nj;想&nj;的應該不只他一人。校方選擇嚴懲助教，開除軍籍在案存檔，卻對王耀這位彼時的罪魁禍首隻是下發勸退書，這個結果&nj;代表著校方的態度。

&ldo;現在你還覺得錯都&nj;在你嗎？&rdo;

&ldo;我一直以為……&rdo;

王耀自言自語地喃喃著。他總以為自己在校方眼裡不過是個冥頑不化的蠢材，卻從未想&nj;過原來&nj;校方留給他的退路並不是為了息事寧人，而是在從側面告訴他，自己並非那麼&nj;無可救藥。

俞九如揉揉他的腦袋，&ldo;明天不還有&nj;頒獎典禮要參加嗎？快睡吧。&rdo;

&ldo;可我還能參加嗎……？&rdo;

&ldo;有&nj;我在，為什麼&nj;不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