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家楓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瘦多肥少上好豬肉用細繩五花大綁,捆紮緊實,下鍋煮熟透卻不使過火,撈出放至冷卻,而後解開繩子,用利刃橫絲切出來很薄很薄的大片,肥瘦凝固而不散。
碼在盤子裡端上桌,用筷子挾起,蘸旁邊用醬油和蒜末等調的醬料吃,不柴不膩,香爛醇厚。這道白切肉,其實適合配高粱酒,但方長這次僅要了壺濃茶,也沒有動腰間的葫蘆。
鱔魚切絲,一兩寸長,以豬油旺火爆炒,除了精鹽,和出鍋時灑上的少許香菜之外,不需其它任何配料。放在桌上的生炒鱔魚絲成品,魚肉呈白色,不失本味,有微微脆意,極其可口。
雞胸肉細切細斬剁成泥,然後取雞蛋白,倒入其中按一個方向攪,直到融和為一體,不見渣滓。溫起油鍋,將蛋肉泥攤入其中,呈大而薄的片狀,至薄而不碎、熟而不焦,火候恰到好處。
出鍋時,這道芙蓉雞片中,又加了幾根嫩豆苗作為點綴,還灑了幾滴雞油,味道既佳且妙,方長十分喜愛。
還有碟不刷油的烙餅,這個比較尋常,只是相當軟和。
相對於粟來說,天下種麥稍少,磨面又費工費力,因此白麵餅也是較顯檔次的吃食。
最近這幾天,方長雖然沒有找到那對夫婦訊息,卻每天與美食相伴。
這日子過得挺爽利。
就是包裹裡面銀錢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方長動筷優雅,舉止看起來很慢,但桌上幾道菜品卻似被風捲殘雲,很快便見了底,那碟一筷子切成角的烙餅,也僅餘下最後兩張。
還好周圍不管是食客們還是跑堂的,沒有人注意到他這不同尋常的食量。
正用筷子捲起片白肉,準備在旁邊小碟中蘸料享用,方長耳朵忽然動了動。
而後,他扭頭看向飯館牆壁。
在吃飯的同時,周圍十幾條街巷裡的細微聲音,方長都能夠聽到。
還好他已入修行路,本心堅定不為所動,不然換了普通人,擁有這種千百聲音入耳的能力,只會被搞瘋掉,或者去大漠草原隱居才行。
應該是兩位市民,在距離這裡約莫三個路口的距離上,正小聲議論,聽不見走路聲,估計兩人正站定,按照交談聲迴盪情況,是在小巷中。
同時,有瓜子被嗑開,瓜子皮落在地上的動靜。
其中一人用榆州口音,甕聲甕氣的問道:“四叔,你說到底是修橋好,還是請先生和修學塾好?”
被稱作四叔的人,咔嚓咔嚓磕了幾粒瓜子,似乎是在猶豫和思考,然後才停下手,說道:
“我也說不上哪個更好些,修橋呢,大家去對面能夠少走上五里路,若是用這些錢來修學塾,則能讓周邊娃娃們能夠讀書識字明道理,似乎哪個都好。”
沙沙兩聲,應該是最初甕聲甕氣說話那人,撓了撓自己頭頂:“我尋思著也是如此,要是那水員外多捐一些就好了,而後既修橋也修學塾。”
這邊方長放下烙餅,將肉片往口中一塞,咀嚼著繼續聆聽。
不知道那位被稱作四叔的是否搖了頭,但聽他用年長者的語氣,頗為不贊同的說:
“富貴啊,咱不能這樣想。捐多少是人家的事兒,咱們要想的,是員外捐的這筆錢糧,到底投在哪裡更好,等到合議時好和大家一起做決定。”
“畢竟這水員外家,萬貫家私來的清清白白,都是祖上為官,朝廷賞賜的產業,而且幾乎年年為善事,不是那些為富不仁的能比。”
“小侄受教。”那年輕人依然甕聲甕氣,嗑瓜子也沒閒著,“也是,這官宦人家就是不一樣,水員外一家人整日裡深居簡出,低調的很,和城裡那些整日宴飲的全然不同。”
嗑瓜子的聲音裡,又開始夾雜捏碎花生殼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