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寧遠將軍的遺孤。」
聞言,淮公公的手腕微微發顫,這事攸關十二年的舊事,且不說十二年前的事是否另有隱情,只因這事是聖上親口定論,誰也不敢有第二個說法。
小侯爺提及此事,明面上是求樁婚事討個恩典,可依照侯府門楣,崇文帝如何作主,將有汙點的寧家同顯赫的祁家婚配。
祁荀此舉,無非是逼著崇文帝重翻舊案,還寧家一個清白,還寧家遺孤一個清白。
淮公公心知肚明,可他不敢妄議。與此同時,他也感慨祁荀膽量過人。
呈文上,祁荀提及白唸的身份,想必心中早已有了論斷。他認定十二年的舊事另有隱情,且直言不諱地在呈文裡提及。這一行為,相當於質疑天子九鼎之言,既如此,他就不怕聖上為保全自身天子威嚴,將白念除之而後快嗎?
淮公公偷偷地打量著崇文帝的神情,卻見他面上並無多大怒意,相反地,他眉宇間多了前段時間未曾有過的鬆快。
崇文帝提筆批覆,寫完後又著淮公公前去傳話:「就說胡庸使團進京在即,祁小侯爺常年駐守應鄆,想必比誰都瞭解胡庸人的秉性。傳朕口諭,著祁荀即日回京,務必早日抵達綏陽,商議和談一事。」
淮公公突然鬆了口氣,看來也不是不能商談。崇文帝肯下口諭,不正是要護祁荀周全。有了這道口諭,不能說一路暢通無阻,至少能讓那些另有所圖的之人心存忌憚,不敢輕易下手。
這另有所圖之人究竟謂誰,淮公公也是心知肚明。
總而言之,崇文帝已然暗許他徹查此事,這事能不能成,就瞧祁荀自己的本事了。
口諭抵應鄆時,祁荀的行裝已然收了大半。他早就料定崇文帝會鬆口,比起朝堂穩定,重翻十二年的舊案又不會威脅崇文帝的帝位。
大不了隨意尋個藉口,抑或是將十二年的事歸咎於大理寺失職,反正崇文帝正要整肅朝堂,誰都可以背下這口黑鍋。
至於白念,崇文帝也會因心生歉疚,寬撫朝臣,而對她多加眷顧。有了忠臣之後的聲譽,誰也不敢輕易對白念下手。
祁荀理著白唸的髮絲,因心裡想著事,不小心弄疼了她。
白念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嘟囔著嘴道:「分明是你說的要替我梳髮髻,眼下心裡也不知在想著誰?」
祁荀思緒回籠,被她這句醋意濃濃的話逗笑。
他手指屈起,颳了刮白念精巧的鼻尖:「除了你,我還能想著誰?」
白念環著他的手臂,仰著腦袋,一雙杏眸,醞著一汪秋水,輕輕一眨,也不知在勾誰的心魂。
祁荀繞著她的濃黑馥郁的髮絲,捏著她的小臉威脅道:「別再這般瞧著我。」
白念吃痛地揉了揉,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何呀?」
祁荀生來長得俊朗,星眉劍目,稜角分明,加之他頎長身形,很難不引人注目。
她多看幾眼,也不過分呀。
「你不是要同阿玥出門嗎?」
白念心虛地挪開眼:「是呀。阿玥說要買些應鄆的吃食回去。」
買吃食是假,陪她去見蘇明遠是真。三人回京在即,祁玥總想著再見蘇明遠幾面,可這幾日祁荀時常在郡守府處理軍務,她若獨自一人出門,祁荀定要過問幾句。
實在沒轍,便只好拉上白念當個幌子。
祁荀摁著她的肩,將她轉了回去。
「你若再這般看我,阿玥怕是要等上許久。」
梳妝到這個時辰,也非祁荀動作慢,實在是眼前的姑娘太過誘人,口脂上了又擦,擦了又上,反反覆覆了好幾回。
銅鏡裡的姑娘眉目如畫,突然意識到甚麼,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
才上的口脂,總不能再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