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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了七八個病人,老大夫抬頭對許妍說:「帶你閨女回去吧,我不打算收女學徒,不是這丫頭哪沒能入我的眼,我招個男學徒,即使認字也是隻一巴掌數的過來。」
他看了眼小丫頭的手指跟穿的衣裳,她明顯是被寵著長大的,家裡也不缺錢,而來當學徒的多是大夫自己的兒孫,或是家裡困苦又認識點藥草或會炮製的,捱打挨罵受了委屈不會跑路的,沒有人精心教授也能在醫館熬個五六七八年的。
他有話直說:「貼身教授的學徒都是想讓他繼承衣缽一輩子行醫的,而我帶成個女學徒明顯不合算,精心教授□□年能出師了,她到了嫁人生娃的年紀,上有公婆下有姑嫂,又要生娃帶娃,等到不能再生的年紀,她把跟我學的忘了七七八八,誰能放心讓她看病,那不是救命而是害命。」
他把小葵手裡的墨條接過來放在硯臺上,對她說:「小丫頭,你家裡條件不錯,換個別的喜歡吧,你不適合學醫當大夫。」
「我爹說我要是不嫁人,他給我交罰銀的。」她聽懂了大夫的意思。
「憨丫頭,哪有不嫁人的,出去吧,別耽誤我事。」後一句是個許妍說的。
許妍聽了也沒歪纏,拉著倆孩子往出走,跟垂頭喪氣的小葵不同,她的情緒很好,一開始她就知道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娘,去哪啊?」小魚看著她娘拉著牛車往回走,他回頭往鎮裡瞅,他記得醫館在裡面來著。
「回家啊,弟弟還要吃奶,咱們已經來這麼久了,他肯定餓哭了。」
「那我不當學徒了嗎?」屠小葵不甘心地問。
「這個大夫人家都說了不帶女學徒,你還想跟到人家家裡胡攪蠻纏?明天咱們再來,去另一個醫館。」許妍給出了承諾。
屠小葵鬆了口氣,然後問她娘:「我給大夫說我爹會給我交罰銀他怎麼不信?」
「因為你肯定是要嫁人的」,許妍擔心她再為了這事想著就不嫁人證明給別人看,柔和地說:「我嫁給你爹,他會做飯給我吃,會給我倒洗澡水,有人欺負我了他會幫我打回去,你要是不嫁人你就只有你一個自己住,什麼都要自己幹,洗澡水拎不動只能半盆半盆的來回跑,晚上天黑害怕也沒人給你做伴。」
「還有你們呢,我讓我爹幫我。」她說的很自然,她爹也給了她這個底氣。
「那怎麼可能,你爹一年比一年老,到時候他還要你弟給他倒洗澡水呢,難道要讓你爹到了你阿爺那個年紀還幫你倒洗澡水?你可太不孝順了。」許妍指責她。
「那…那好吧,我嫁個跟我爹一樣的人,等你們老了,我讓他也給你們倒洗澡水。」
她被繞了進去,終於不再纏著問她爹說的不嫁人就給她交罰銀了,許妍只覺得心累,養個孩子好難,特別是還想著她要比自己過得好。
還沒到家就聽到哭聲了,屠大牛抱著他小兒子在村頭晃悠,見著許妍了像是見到救命稻草,扔炮仗似的把大嗓門遞給他娘,抹把汗說:「太煩人了,爹抱他去別人家借奶,他不吸,就張著嘴哭。」
青槐聞著他娘身上的味先是哭聲小了點,然後換個腔調繼續大哭,一邊哭一邊往人身上拱,屠大牛拉著牛韁繩快步往家裡走。
村裡樹下坐著的人看到了,鬆口氣說:「總算回來了,吵得人腦門疼。」
還有人打趣:「你們娘三個去鎮上玩,把小的丟在家裡,你看把人家委屈的。」
「嗐,我想著村裡他好幾個嫂子都有奶,可不就給他機會讓他小時候佔佔便宜,誰知道這小子是個臉皮薄的,長大了肯定後悔。」許妍掌著他亂拱的腦袋,開玩笑地調笑,就是不想有人問她上鎮上去幹啥。
然而還是有人要刨根問底:「你這才出月子,咋就急著要往鎮上去?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