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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霏微微一愣，身份既然被戳破，她索性就摘下了口罩。 “我來醫院做常規檢查，正好聽說你在醫院，我就擅自過來了，季小姐不會怪我吧？” 她輕輕地放下水果，走到了季菀對面的空病床坐下，聲音柔弱，眼神誠懇。 季菀住的雖然只是普通病房，可顯然是有過特殊優待的。 以醫院病床的緊張程度，怎麼可能有空缺？ 餘光掠過季菀的肚子時，沈瑜霏的眼神裡抑制著一絲嫉妒。 “不會，我的身體狀況穩定，不勞沈小姐費心。” 季菀下意識地用手護住了肚子，心理則是五味雜陳。 隨著孕期的成長，孩子的胎動越發明顯。 感受到肚子裡跟隨自己的心臟而跳動的小生命，她沒有動容是假的。 可一想到他的出生是為了圓滿沈瑜霏的人生缺憾，她的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難受。 尤其是沈瑜霏張口就是常規檢查，無形之中更是造成了心理壓力。 “季小姐母女平安就好，我這次來主要還是有一個訊息想告訴你……” 沈瑜霏對季菀委婉的逐客令視而不見，她的身子微微前傾，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 季菀的身子不動聲色的後仰了一些，眉頭微蹙。 “沈小姐正常說話就好。” “我是實在不忍心看你矇在鼓裡，程澈安斷了一條腿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一瘸一拐的模樣是真的可憐……” 沈瑜霏的臉色劃過了一絲瞭然，她坐直了身子，語氣中帶著惋惜。 澈安？季菀怔住了。 自從逃跑被抓回來後，她就聯絡不上程澈安。 不過搜尋的人既然已經找到了自己，他又怎麼可能…… 除非，是傅危的報復。 他說過，自己做過的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認知讓季菀渾身好似墜入寒潭。 沈瑜霏滿意地欣賞著季菀失神的模樣，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歡愉。 可她的面上卻是掛著一抹悽然的笑：“我沒了一顆腎臟是既成的事實，三年前的錯誤我不怪你，更不怪程澈安。” 舊事重提讓季菀回神，她看向沈瑜霏的眼中多了一分審視。 沈瑜霏卻直接起身，跪在了季菀的病床前。 她本就身形纖瘦，盈盈一跪更是顯得柔弱無依，那雙眼睛裡含著的淚光任誰看了都要心軟三分。 “程澈安的性格你是清楚的，他斷了腿怎麼可能善罷甘休，算我求求你，別讓他傷害阿危好嗎？” 她字字懇切，季菀則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沈瑜霏是不是求錯了人？ 自己一個連人身自由都失去的人，哪裡管的了程澈安。 她還沒開口，病房門上的玻璃窗閃過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季菀的視線越過沈瑜霏，她很肯定剛才捕捉到了男人緊抿的嘴角。 沈瑜霏還跪著，雖然求人的模樣，腰桿倒是很直：“我這輩子沒求過人，但我求求你，放過阿危好不好？我不是每一次都那麼幸運能夠救下他……” 季菀笑了，她忽然懂了，沈瑜霏現在的卑躬屈膝都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演戲。 而諂媚的物件只有門外的傅危一個人。 “沈小姐起來吧，地上涼，傅總要是知道該心疼了。” 季菀移開了視線，裝作毫無察覺的模樣。 她主動伸出手，想要拉沈瑜霏起身，這是一個妥協的訊號。 沈瑜霏略有遲疑，但還是搭著她的手起身了。 地上髒，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想因為季菀而髒了自己的白裙。 “季小姐這是答應了？” “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勞煩沈小姐給我削一個水果？” 季菀答非所問地提出了自己的訴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的腦海中醞釀。 沈瑜霏的到訪是意料之外，卻也是一個機會。 “好。” 沈瑜霏溫柔地應下，她剛洗了雪梨出來就聽見了季菀的進一步要求。 “忘了告訴沈小姐，我有強迫症，只吃削皮連貫的水果。” 聞言，沈瑜霏的溫柔面具有一瞬間的碎裂。 這擺明了是赤裸裸的刁難，季菀這是在報桃子的仇麼？ 她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怒火坐到了季菀的病床前。 削皮這事兒也是需要技巧的，對季菀來說信手拈來的事，在她手裡就是折磨。 “看來沈小姐不擅長，還是我自己來吧。” 季菀看著沈瑜霏笨拙的模樣，主動坐在了床邊伸出手準備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