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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誤會了,是今天剛關進牢裡的,也不怪老爺不知道,這孫家人明天才會遞狀子到衙裡。這殺人的是一個外鄉人。
來京城是尋親的吧,就是在斜路衚衕裡,一個潦倒的賤民,他婆娘呢勾搭漢子,這就爭執起來了,恰好那遠親剛尋上門,一時意氣吧,就把那婆娘的姘夫給殺了。
這人證物證都有,這孫家的婆娘就想為她那姘夫掙口氣,這不求老爺判她那相公個秋後處決。越快越好。”
“嘿,你說這婦人還真夠毒的,為了野男人要把他那相公給弄死。不過這殺人償命,也不算冤枉了那賤民”。
“師爺,你看著辦就是了”。
“哦,對了,這孫家莊是在京郊的?跟京城裡的大戶有淵源?”汪全煥做了幾十年的府尹,自然是知道京郊的“潛規則”。
“這就是小的要給老爺說的因由啊。要說這孫家還真是好命,原本祖上世代農戶,這生了個漂亮閨女,據說當年那孫春花來城裡賣家裡種的菜,在她男人幹活的鋪子裡借碗水喝的時候,倆人就看對眼了。
孫春花就是這個案子裡那水性楊花的婆娘。他男人的那個主家原本是京城的,這就把京郊的田送給了這夫妻倆。
小的踅摸著這老孫頭這麼急著要把他女婿逼死,恐怕還是惦念著那百頃良田。要小的說,這男人也夠實誠的,這些年把那些田都交給他岳家管理,這不都變成孫家莊了。”
劉師爺把打探裡的訊息邊感嘆邊唏噓的分享給上司。
“不對吧,說是給這兩口子代管,我還相信,要是送給這兩口子,嗤,你見過哪家主子給奴才這麼多陪嫁的嗎,何況還是一個男人娶媳婦,又不是嫁丫鬟”。
汪全煥當然是不比那些市井小民好糊弄。他好歹是科舉出身,這麼多年的府尹當著。就是頭豬,也是有見識的豬。
“老爺這麼說,小的也覺得很是,可是那老孫頭的態度很是肯定,似乎那些田以後就是他孫家的了”。
師爺疑惑的說道。
“嗤,他一個種地的,懂個屁。”
汪全煥不屑的說道。“那男人的主家呢?這些年就看著這麼一個不長眼的農戶在那良田上作威作福?”
“就是沒有人管,這才使得老孫頭以為這就是給他們家閨女的聘禮啊”。
“你去問清楚,那男人的主家是哪一家?這在京郊有田的,不會是無名之輩。師爺,我們搭檔也這麼些年了,老爺我自認對你的栽培已經夠盡心的了,你怎麼還這麼不長進呢”。
“是,是,老爺教訓的是,小的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再抓進任何一個人,都要把他祖宗八代調查清楚再抓”。
“記住。這京城的父母官,不叫父母官,那就是奴才官啊,上面的貴人一個一個說出來都能嚇死你,我們順天府的牢,你看看這些年都關過什麼人,老爺我都幾十年如一日待在這裡靠的是什麼,兩個字,小心。
我前一任,是怎麼死的?那就是不長眼笨死的。把鎮國公家的一個放出去的家生子給抓了進來,那不是找事嗎。
你親自去牢裡打探打探,對人客氣點。這宰肥羊,也得看看是誰家的,能不能宰。”
汪全煥拿著手裡的摺扇,說一句,打一下劉師爺的腦袋。快把那禿瓢都打腫了。
“老爺,那小的,這就下去辦了?”
劉師爺弓著腰,小意的說道。
“去吧,去吧,你可長點心吧。”
*
出了內衙,就看到等候的梁捕快。
“師爺,那件事,老爺怎麼說?”梁捕快被孫家父女兩人託付辦這件事。拿了人家二百兩銀子,當然得盡心了。
“怎麼說?”劉師爺尖著嗓子揚高了聲調,一個巴掌扇在了比他高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