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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金身本就是有時限的,在謝連州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下,那層金光已從他體表漸漸散去。
有人出了最後一掌,謝連州被這一擊打至一邊,狠狠撞在牆上,彷彿傷到內臟,猛地吐出一大灘血,一時連眼神都有些渙散。
方才還在擔心自己心念的八人一下擔心起謝連州來,可比他們更快的,是一直躲在一旁的圓覺。他抽出一直貼身藏著的利匕,毫不留力地朝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的謝連州插去。
「孽畜住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天人大怒,隔空打去一掌。
可以圓覺的堅定來看,這一掌就算沒有打空,落到實處,他手中的匕首也必定會落入他一心想讓它去的地方。
可惜謝連州不答應。
本來像是快死了一樣的人從地上一躍而起,身姿靈動輕盈,若非最後咳出一口血來,簡直讓人以為方才一切狼狽都是他偽造。
謝連州一腳踹遠圓覺手中匕首,毫不客氣地踩在他脊背之上,將他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倘若原先的袁邕在他跟前也不一味逃跑,而是拿把匕首就野心勃勃地衝上來,謝連州早殺掉他了。
好在現在也不晚。
謝連州沒有在佛寺中見血的意思,也並非刻意侮辱圓覺,是以點住穴道後便從圓覺身上下來,來到天龍八部跟前,行了一禮,道:「諸位大師,如您所見,此人並非真心出家,實乃包藏禍心,若一味強留在寺中,且不說能否將他度惡從善,更要擔心其餘弟子白絹一匹,與他接觸被他染汙,倒不如讓晚輩將他帶出寺去,由我與神女峰弟子處置。」
圓覺雙目怒瞪,幾乎要用目光從謝連州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只可惜對謝連州來說仍是不痛不癢,哪怕察覺到了,都沒有回身看他一眼的慾望。
天人陷入了沉默。
圓覺憤怒之後又感驚恐,不斷祈盼天人能夠拒絕謝連州的要求。
卻不知道天人根本不是因為此事猶豫,他只想問:「你挑龍王下手,是因為他離此人最近,刻意想誘他出手?」
此問一出,剩餘七人都悄悄豎起耳朵。
謝連州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搖頭,道:「不全是。」
他知道謊言或許可以讓面前八位前輩心情稍安,但到底選擇說出實話。
八人一時無言,在心中齊齊嘆了口氣,既為這份輕易被人尋出破綻的默契,也為方才試圖逃避的舉動。
十年苦練,一日破功,最後損害的儘是心境。
謝連州卻在此處開口:「天下沒有不敗的武功,也沒有不敗的人,更沒有不敗的陣。」
作為陣中唯一的拖累,龍王倒是沒有遷怒謝連州的意思,微微苦笑,問:「謝施主也曾敗過嗎?」
謝連州道:「我十四歲前不曾贏過,十四歲後漸有輸贏,直到如今,方才暫未言敗。可有朝一日,便是我敗了,只要那人不殺我,我便站起來拍拍灰,繼續行我的道。」
這樣疏闊之言,倒讓龍王心中鬱氣微微散去,只是心結依舊未解,卻聽謝連州有話尚未說完:「……況且,能看出此陣缺陷之人世間少有,而面對那樣的人,恰可借龍王前輩將他引入新的陷阱,最強的陣絕不是一成不變的陣。」
八人頓住。
練就一套由龍王誘敵,其餘七人制敵的陣勢難嗎?
並不,只是他們沉浸於最初的陣法,一心想再現當日的輝煌,卻不知道,能再現輝煌的,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東西。
「阿彌陀佛,是我等著相了。」天人開口。
「阿彌陀佛。」其餘七人同嘆。
天人看向謝連州,道:「小施主,你方才留力了吧?」
謝連州解釋道:「也不能說留力……只是最後刻意打得沒有章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