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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不用客氣。」
梁夙年將紙牌揣在外套衣兜,帶著謝嘉然抄小路。
確實近了很多,但是往上再走一段,他們就碰到一處圍欄破損的地方,泥水淌了路面一大片。
梁夙年停了下來,把傘交給謝嘉然想說什麼,無意碰到他的手背,眉心一皺:「怎麼這麼涼?」
不等謝嘉然開口解釋,自顧自脫下外套披在他肩上:「我的錯,忘了提醒你山上溫度比山下低了。」
他也只穿了兩件,脫了外套就只能裡面的長袖t恤,謝嘉然想還給他,反被他握著手腕仔細給穿好。
「我體熱正好散散,不用管我,你別感冒就好。」
說完繞到他下方一步臺階,矮身蹲下:「來,這裡路不好走,我揹你上去。」
謝嘉然把傘撐在他頭頂儘量遮住他:「不用了我可以小心些,走慢點就好。」
「可是再小心也會弄髒你鞋子啊。」梁夙年偏過頭:「乖,快上來。」
身後久久沒有動靜,梁夙年以為他還在跟自己客氣,正要說話,脖子被一隻手臂環住,後背貼上一片溫熱。
梁夙年不禁抿唇笑了。
托住他的腿彎輕輕鬆鬆背著人站直起身:「抱緊我些,可別摔了。」
謝嘉然穩穩將傘撐在兩人頭頂,聞言很乖地嗯了一聲,收緊了手臂。
黑沉靜謐的夜,打在雨傘上的雨聲淅瀝,地面騰起的團團白霧以溫吞的速度慢慢上升,將道路兩旁的路燈燈光氤氳成朦朧一片。
兩個人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謝嘉然伏在梁夙年肩上,認真聽了會兒雨,指尖偷偷捲起梁夙年衣領又鬆開,反反覆覆樂此不彼,還以為自己的小動作不會被發現。
雨打在泥土和青草上,他嗅了嗅,總覺得空氣裡充滿了涼涼的西瓜似的清香味。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夜晚了。
即使知道不應該,他還是默默希望這段路可以再長一點,可以走得再久一點。
反正他的心上人這麼厲害,揹他多走些也一定不會覺得累。
「謝嘉然。」
梁夙年開口打破了沉默,清朗的聲音彷彿能夠融進夜色。
「對不起啊,那天晚上的事。」
其實他還是沒想好該怎麼解釋,不過被時間和環境打消了尷尬,正好讓他可以坦然道出自己的歉意。
「沒嚇到你吧?」
謝嘉然當然沒被自己故意為之的結果嚇到,倒是被梁夙年這句話逗笑了。
抿著翹嘴的嘴角,他說:「哥,我不是十來歲不懂事的小孩,我也是個成年人。」
梁夙年聽懂他的意思,也跟著笑了:「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害怕給你幼小的心靈萬一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影響,怕你覺得我是個流氓,不理我怎麼辦?」
「只對一個人耍的流氓才不叫流氓。」
他的低喃聲太小,近在耳畔梁夙年也沒能聽清:「嗯?」
「不會的。」
謝嘉然抬了些聲音,也悄悄改了措辭:「都是男生,我知道這在偶爾的情況下是正常的,不能代表什麼。」
「我不會覺得你是流氓,也不會不理你。」
「真的?」梁夙年音調裡聽得出愉悅的上揚。
謝嘉然闔上雙眼「嗯」了一聲,將傘放了低了些,他們被單獨籠在雨水隔絕的一方狹小天地。
梁夙年懸了好幾天的心總算擱下了,彎起眼角,連腳步也透出了輕快。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事,無意聯想到什麼,用懶散玩笑的語氣叫謝嘉然:「誒,然然。」
謝嘉然沒有睜眼,嘴角弧度卻因為他對自己的稱呼更深了半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