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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停下,李虞好似如夢初醒,問:“怎麼了?” 陶華宇解開安全帶,盯著他連連發問。 李虞被問得終於憋不住了,就吞吞吐吐地把“特約”的事告訴了他。 陶華宇一聽:“這是好事呀,你怎麼還愁眉不展的?” 李虞雙手捧著一杯涼氣已經快散盡的奶茶,低著頭,無意識地咬著吸管:“嗯……生活費太高了……不想去……” 他聲音很低很輕,剛好又有灑水車經過,陶華宇就聽見零星的幾個字:“什麼?” 李虞又說了一遍。 陶華宇也不瞭解Y國那邊的物價水平,但是聽著這個數額,直覺就離譜。他拿著手機,自己開始查,然後把結果丟給李虞,讓他自己看。 李虞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會差這麼多?” 陶華宇簡直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小魚啊,你到底在幹什麼,用你那參加過高考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就算是寫議論文,那也要講究一個辯證的看待,你怎麼就不能多看幾個詞條再下結論呢?”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源於內心的不自信所帶來的恐懼。 在杜雲凱那裡飽受打擊,讓他對自己的專業能力產生了懷疑。Porcelain那麼大一個品牌,為什麼會邀請他過去做設計?他能勝任嗎? 再者,對他來說Y國是一個陌生的國度,還有那裡陌生的人,陌生的生活環境,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一想到這些,李虞心裡就慌。 所以,他只是下意識地想找一個逃避的藉口,恰巧“五萬”的帖子被他看到,正中靶心。 但同時他自己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好機會,一旦錯過,就極有可能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因此,他的心情是糾結的,矛盾的,擰巴的,大概需要靠外力來幫他打破這個迷障。 陶華宇是很瞭解李虞的。 李虞心裡的種種情緒可能自己都沒有理清楚,就被陶華宇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把手機拿回來,故意說:“我知道了,一定是杜雲凱這個老闆當得太苛刻了,他是不是壓榨你壓榨的太狠了?我現在就給你青松哥打電話,讓他好好說說杜雲凱,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家小魚?真是的,咱們是兼職,又不是正式合同工……” 李虞見他真的要打電話,立馬解開安全帶去搶手機,還要護著奶茶別灑在他車裡:“哥你幹嘛呀,我跟你說這個又不是告狀,你怎麼這樣啊?” 陶華宇起身一隻腿半跪在座椅上,上身斜倚著靠背把胳膊往後座伸,一隻手阻止李虞:“你別動,這個電話我不打也可以,你給我老實交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逼著他把心裡的想法理清楚。 李虞慢吞吞地坐回去,又開始低頭咬吸管。 陶華宇就耐心十足地陪著,直到他把心裡的話一句句地說完。 陶華宇就沒再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聊,問他:“這件事你告訴你爸了嗎?” 李虞看著他,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陶華宇伸手,乎擼了一把李虞的腦袋,然後繫好安全帶,重新發動車子:“走,先去吃飯。你最近幾天學校裡有事嗎?” “沒有。” “那一會兒吃完飯,回去拿下東西,跟我回溪市一趟。” 當天,陶華宇就把李虞送回了家。 車沒開進去,只停在了小區門口,陶華宇說:“你爸有件事應該還沒告訴你。你先把工作的事情跟你爸說說,看看你爸的態度,然後你就知道怎麼做決定了。” 李虞家住的這個小區,是老小區了,一共六層半,沒電梯,老李當年買的這個也是二手房。 小區的安保設施等於無,單元樓也沒有門禁,對著樓梯的鐵門早都生了鏽,左邊的一扇正朝外敞開著。 李虞藉著路燈昏黃的光踏上樓梯,每上到一個平臺都得用力跺一下腳,然後感應燈才會亮。 三樓和四樓的感應燈已經壞了許久,都沒有人來修。 每次李虞都是藉著二樓的光走到三樓,然後在三樓和四樓之間的平臺用力跺一下腳,幸運的話就會把五樓的燈震亮。 但是今天運氣不好,要不然就是五樓的感應燈也壞了。李虞懶得再嘗試,索性樓梯間也有窗戶,藉著朦朧的光,扶著樓梯扶手,也就走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