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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不會被湮滅。
江迎之終究還是察覺到了,孟知遙的存在。
她抬眼,像是思念和不甘都喚起了迴音。
孟知遙不忍心地推開門,往裡走,關心地伸手,把她拉起。
江迎之的腳早就麻了,她像感覺不到,頂著紅紅的雙眼,哭得一抽一抽地,踉蹌起身栽進孟知遙懷裡。
好在孟知遙靠著牆站,她就算沒站穩,兩個人也只是跌在牆邊。
孟知遙扶起她,終於開口,嗓音低低的:“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哭?”
“我沒哭。”江迎之還在嘴硬。
孟知遙都無奈嘆氣了,抬手替她擦掉又流下來的眼淚,“好好,你沒哭,是我看錯了,那我們可以到外面坐下,聊聊天嗎?”
孟知遙夠溫柔,江迎之再擰巴,也只能答應。
其實就算誰都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孟知遙還是能猜到大概。現在看著自己最好朋友哭成這樣,她也心疼,“因為周潯,對吧。”
江迎之抹了一下眼睛,小聲:“我沒說他。”
“那是為什麼?”孟知遙認真地看著她。
一開始,江迎之還不說。
是目睹到孟知遙眼裡有對她坦然的正視,這樣熱烈不逃避不畏懼的眼神,一直是江迎之所羨慕的,她雖然也活潑開朗,但做不到這麼坦誠真摯。
江迎之從小的家庭教育,就是要她端莊大方溫柔,既有母親那邊書香世家必須要有的模樣,又無可厚非還是染上了父親那邊商人家庭很不好的權衡利弊性格。
她現在常常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答應周潯。
這樣他們能有更久更親暱的相處。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底線無止境地後悔懊惱自己曾做過的所有權衡利弊。
孟知遙旁觀著她的痛苦,無法感同身受,只能很輕地撫摸了下她的腦袋。
她問她:“你都想好了嗎?和周潯的發展?”
“沒有。”江迎之實話實說,“其實我一直知道我在逃避什麼,周潯出國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有關注他的情況,在醫院發下病危通知書的訊息時,我就害怕地逃避過,我知道自己承擔不起那樣的結果。後面,周潯自己堅強地挺過那些危急時刻,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面前,我也麻痺過自己的心,逼自己相信,我們會一輩子都這麼好,誰都不會再離開誰。”
“這次回溪安,我帶周潯回家了。”
“你帶他回家了?”孟知遙驚訝之餘,更擔憂。
江迎之也感受到了她擔憂之下的更多心悸,強顏歡笑:“嗯,我們家很直接地要我和他分手了。”
孟知遙皺眉,“迎之”
江迎之強忍著想哭的衝動,“所以你知道周潯為什麼想和我分手了嗎?他的情況我不是沒查過資料也不是去找醫生問過,我甚至連醫學院特聘教授我都去找過,情況不論好壞,可能都活不過十年。他太善良,就算那次回溪安聽
到我家裡人背後說他要早死的,他聽到了都只是微笑選擇自己離開了。比起放我走的他,我更討厭那個怒其不爭,完全活在江家理想範圍裡的江迎之。”
原來江迎之什麼都知道。
她知道周潯的苦,也知道周潯為難立場下的無能為力。
她知道,如果真的選了這段感情,未來或許會是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走向生命無盡的潮溼。但她說:“遺傳病?寡婦?單親媽媽?去他媽的,我要的是周潯這個人,我只要他。孩子什麼的,從來都不是婚姻家庭的必備,為什麼因為他的身體,因為現實的苦難,我就一定要放棄他?我們缺的從來都不是治病的錢,是時間。我明明都在抉擇要不要和他在一起這件事上內耗得要死,我卻連行動都不敢付諸,白白在浪費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