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孤墳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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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蘭露,如啼眼。
無物結同心,煙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蓋。
風為裳,水為佩。
油壁車,夕相待。
冷翠燭,勞光彩。
西陵下,風吹雨。
蔣集西南的荒地裡,新起了一座孤零零的墳,墳前沒有碑,一抔黃土隔開了人間。
黃土下的人再也無法感知親人的痛楚,黃土之上,有的人留下罵名,有的人留下遺憾,而這座墳的主人留下的是至今都在流傳的鐵道游擊隊的傳奇。
莊永璞靜靜地坐在墳前,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每抽一支,都會同時點上一支,插到墳前的土裡,那煙似乎也有了靈性,沒有一支在中途熄滅,直到燃盡。一陣風吹來,四周的荒草刷刷作響,莊永璞裹緊身上的棉襖,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對著墳頭自言自語:“該走了,去把該乾的事幹完!”
黃埠莊激戰過後,巖下和松尾大肆宣傳消滅了鐵道隊主力,事後知道打死了鐵道隊大隊長洪振海,更是得意忘形地擊掌相慶,彷彿帝國的勳章在向他們招手,而整個臨城的憲兵隊和漢奸們覺得懸在頭上的那把利劍消失了,都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氣氛。
莊永璞輾轉找到離六爐店很近的姬莊保長姬茂喜打聽,才知道事情大約的經過,而現在洪振海已被草草葬在蔣集,王志勝由於傷心過度,數次吐血,鐵道隊暫時由杜季偉主持大局。
蘇克辛已經死了,他得抓住這短暫的時間,儘快幹好要做的事情。
他扔掉了那輛大輪腳踏車,現在腳踏車成了特務隊的標配,他不想被人誤會,更不想在路上被哪個毛頭小子打了黑槍。
天已經黑了下來,莊永璞勒了勒褲帶,沿著運河的河堤一路向西,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他母親託莊永田找保安團的人捎了好幾次信,他都沒有搭理,氣得老太太天天在他哥莊永來面前罵他是小狼羔子。
莊永璞僅在莊村呆了一晚上,第二天雞一叫,他就裹上大棉襖,頂著寒風出了門,在村東南老河頭的渡口偷了條船,悄悄渡過薛河,直奔彭樓而去。
臨城街頭大部分積雪早已風化,只有見不到太陽的角落裡還頑強地保留著一點點殘雪。
“新娘子小美人別害羞,
新郎官我這就揭蓋頭。
親親美人的粉臉蛋兒,
抱起來就往床上丟。
哎喲喲!我要親個夠……”
黃文發搖頭晃腦地唱著酸曲,牽著那條狼狗橫衝直撞地走在大街上,一雙眼睛賊溜溜地亂轉,街上的人看到他的身影,都趕緊遠遠地躲開。
他似乎很享受被人懼怕的感覺,仰起了戴著土黃軍帽的頭,腳下皮靴踩地的聲音更加歡快起來。
走到臨城火車站斜對面那個包子鋪門口的時候,他正想伸手拿兩個包子餵狗。
“黃二喜!”
黃文發嚇得手一哆嗦,急忙回頭看,竟然是火車站的莊永璞在叫他,他趕忙跑上前去:“莊哥,這麼早啊!我給你拿兩個包子。”轉身要去拿包子,莊永璞拽住他說道:“天這麼冷,一起喝碗羊湯,暖和暖和。三街有個羊湯館,不比古井那個差呢!”
黃文發一聽,有秋風能打,又是火車站的老莊叫他,當即牽著狗就跟了上來:“莊哥,你在火車站和憲兵隊熟人多,以後多照應照應,羊湯館不敢收我的錢,今天就算我請你。”
“我聽說皇軍打死了洪振海,沒獎勵獎勵你?”莊永璞抄著手,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黃文發撇了撇嘴:“都是蘇克辛那個龜孫的事,他怕俺功勞大了,在松尾那壓他一頭,一直跟日本人說俺不可信,是鐵道隊的奸細。
他奶奶的!松尾就逼著俺說洪振海藏身的地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