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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一望無際的丘陵地帶,間或一兩座長滿植被的土堆極醒目地杵在天地之間,靜靜地讓風吹過。
進入秋天以來,這一片廣袤的土地上便沒有平靜過。深邃的天空中,不時有明亮的燈光刺穿過。而在那個年代,平明百姓是不可能擁有這種照明燈的。
楊彪坐在禪房的一把太師椅上,面前的茶几上擱著他的大鏡面駁殼槍,腦後的屋柱上掛著他的德國徠卡望遠鏡。
楊彪掏出海鷗南士陀飛輪金懷錶,一看時間,喲,凌晨三點了,該是影子組歸隊的時間了。
鍾淑珍坐在他的對面。她穿著半透明的睡衣,把身體的曲線若有若無地透露出來。她好像是剛從被窩裡爬起來的,周身還帶有溫馨的香氣。
楊彪不時瞄一眼她,喉嚨裡就嘰咕一聲。自從蘭花走後,他有很久沒近女色了。蘭花是一個本地女子,是他從東北來到中原後,他所接觸的唯一一位女性。
鍾淑珍在晚上的這個時候會如期從內室走出來,坐在他的對面,完成她既定的工作。
如果滿意,她會向楊彪送上一個媚眼或一個飛吻,然後扭著腰肢回到內室繼續睡覺。
而每到這個時候,楊彪就會艱難地咽一口唾沫,無可奈何地看著那個尤物在眼皮子底下消失。
“呸!他奶奶的,真煎人!”楊彪憤怒之下偶爾會做出這個動作,說出這樣的話。
裡間的鐘淑珍知不知道他不曉得,他只是一時的發作而已!
自從這支由楊虎拉起的土匪隊伍從饅頭山蹦到臥龍山,掛起了壽縣靖衛團的招牌,楊彪就按照與唐明友縣長的約定,再也不幹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勾當了。
起初,那些土匪整日閒得沒事,又不能出去搶劫,糟蹋女人,就把全副精力放在寨子裡的那些女人身上。結果,僧多粥少,沒有一天沒發生爭搶的事情。
這令楊彪非常惱火。楊彪對鍾淑珍說,你說怎麼辦?要不你去跟他們說說。
鍾淑珍也火了。她明知道楊彪這是在洩私憤,於是就反唇相譏:“我要是去跟他們說說,恐怕第一個爭搶的就是你了。”
楊彪笑著說:“我才不會呢!人都說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還是等那葡萄自己送上門來吶!”
鍾淑珍一聽,嬌嗔著說:“別那麼自信。現在是大好的機會,卻不見你付諸行動耶?!”
楊彪乜斜著看了鍾淑珍一眼,第一次沒有申辯。
結果,楊彪請許其琮出面,與壽縣城裡的迎春樓簽下合同,迎春樓的女子每半月赴臥龍山一次,暫時解決了爭搶問題。
“報告團長,我們回來了。這次我們測量了‘葬三角’,喏,這是圖紙。”
楊彪知道,這是他的影子組回來了,這是他的影子組長在彙報情況。
而這種彙報非常特別,影子組長站在禪房外。禪房的牆壁上開了一個五寸見長的小洞,並做了個小門。
平時小洞門關著,彙報的時候,小洞門便拉開,所以聽彙報的人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面的聲音。
這個小洞太小,外面的影子組長是看不到裡面的,尤其是看不到磁娃娃一樣的鐘淑珍。
此時,影子組長說完,從小洞裡伸進一張圖紙來。
這張圖紙被鍾淑珍接過去了。她匆匆地掃了一眼,說:“當家的,這是什麼玩意?唬弄誰呀!晚上看得清,看得準?哄三歲小孩吧!咹!”
說著,她把圖紙甩給了楊彪。
楊彪攤開圖紙,看了看,覺得是不行。
影子組長在禪房外囁嚅地說:“報告夫人,晚上確實看不準,所以……所以……”
“好啦,你辛苦了,回去吧!接下來怎麼做,聽命令吧!”楊彪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