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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初夏,已經到了麥子金黃的時節,此時,人們最關心的是天氣,所謂:“溼了老鴰毛,麥子水中撈”。
眼看就要開鐮了,雨水卻稠密起來,接連下了好幾場大雨,人們在焦心中盼著天晴,把家裡能賣的拿到街上賣幾個錢,再去置辦夏收的農具和物品。
正陽關的幾個城門洞裡,大清早就出現匆匆進城的忙碌身影。
原來,這年的古歷四月初六傍晚,紅軍飛虎山支隊先派出了一個先遣隊,冒雨疾行軍,從六安曹大巷出發趕往馬頭集,連夜乘船,順淠河而下,為後面大部隊進入正陽關掃清障礙。
先遣隊共有100多人,隊長就是支隊偵察隊隊長,人稱“絡腮鬍”的羅宋。
先遣隊到達西正陽後,化整為零,準備第二天一早秘密進入正陽關。
戰士們每人腰插短槍,便衣打扮,有的化妝成賣柴的,有的化妝成賣菜的,有的化妝成賣雞蛋的,還有的裝作“逃荒”的……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全部進了正陽關。
紅軍飛虎山支隊在支隊長柯川、政治委員秦少敏的率領下,從六安出發,經木廠、馬頭集、隱賢集、迎河集,打垮陳調元沿途設防的軍隊,經過一天一夜的行軍作戰,隨後趕到正陽關與先遣隊會合。
初七一大早,人們突然發現,正陽關街頭出現了許多稚氣未脫的年輕人,他們吃力地挑著柴禾擔子和蔬菜擔子,混在進城的人群中來到街上,沿途叫賣,那口音聽起來也不像本地人。
此時,坊間有關紅軍要攻佔正陽關的訊息早已暗中流傳,有人聽說國民黨正陽關警察大隊大隊長俞禹門、商務會長牛幼臣等事先得到訊息,已登船潛逃蚌埠等地,只留下少量人員例行防守。
而駐軍馬營長聽到紅軍攻打正陽關的訊息,也無心戀戰,竟悄悄地撤出了正陽關。
偵察隊長羅宋率領先遣隊順利佔領駐軍的營部。接下來他們要解決的是警察大隊和地方民團的武裝。
警察大隊長和商會會長跑了。警察大隊就在副隊長的指揮下,在河堤上架著三挺重機槍,表面上是封鎖河面,實際不過是虛張聲勢。
令人奇怪的是,那天市場上賣柴的、賣菜的,個個“蠻不講理,漫天要價”,明明只值一吊錢的柴禾,卻偏要開價三吊錢,甚至問價之後,不依不饒,強買強賣,與顧客發生糾紛。
原來,這是先遣隊長羅宋的計謀,他要戰士們故意拖延時間,等候大部隊的到來。
同時,讓戰士們在南大街採取吵架等過激行為來吸引過路人圍觀,驚動警察隊和民團,造成北大街敵人力量空虛。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忽聽從北門方向傳來幾聲清脆的槍聲,這是暗地配合的正陽關地下黨發出的行動訊號。
聽到訊號,只見剛才那些賣柴賣菜的年輕人,迅速從柴禾裡或菜籃子裡掏出藏槍,把警察和民團隊員繳械控制起來。
這時,淮堤上的敵機槍手,遠遠看到清河口方向紅軍的大批船隊,順流而下,早已無心戀戰,一槍未放,棄械逃竄。
先遣隊與剛剛到達的大部隊裡應外合,僅僅幾十分鐘就結束了戰鬥。
紅軍沒傷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就佔領了正陽關,將紅旗插上了望淮樓。
紅軍在支隊長柯川、政委秦少敏的帶領下佔領正陽關之後,支隊部就臨時設在北大街東側的廣嗣宮巷裡的福音堂。
這是柯巖參加“紅色傳奇研討會”時,聽到過的那一段革命前輩的光輝戰鬥歷史。
準確些說,飛虎山支隊長柯川就是他的爺爺,他親生父親的親生父親。
穿越後的柯巖和他的搭檔柳曼當時就在正陽關,親身感受了那個大事件的發生。並且,他看到了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一紅軍支隊長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