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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推到她面前的,正是一塊滴血的生牛‘肉’!也不知神通廣大的景然殿下是如何從廚房偷天換日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她房間的……
景然委屈地癟了癟嘴,像是明白自己做錯了事,縮到‘床’頭。
“景然殿下乖。”衛茗柔聲哄道,“孃親沒有教,茗姐姐教你:生‘肉’是不可以吃的,吃了會壞肚子。景然是好孩子,以後一定要吃香噴噴的熟食。”
景然眨眨眼,似懂非懂點點頭。
“那麼請殿下把‘肉’還回去吧。廚房的姐姐發現少‘肉’了會被處罰的。”衛茗循循善‘誘’。
景然咧嘴笑著點點頭,端起了盤子。
“殿下還回去之後不可以再回來了哦。”衛茗正‘色’告誡,生怕他將人帶來圍觀她。
景然臉‘色’一垮,放下盤子張臂緊緊抱住她,可憐兮兮瞅著她死活不肯走。
“……”那雙清澈而焦急的灰眸直直印在心頭,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六年前,那個比現在的景然稍大一點的少年也是這樣一雙灰眸,深深烙在心頭,直至此日也揮之不去。
同樣會因簡單的事而歡喜,同樣會因簡單的事而沮喪。血緣是一種奇妙的東西,能將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聯絡在一起,找到彼此的影子。
灰眸的小少年撲在她懷裡,灰眸的大少年呢……是否真如同葉之夜所說,正滿天下地尋找著她?
回想那一日被推下井鑽到他‘床’上,被他發現時,他眼眸裡的欣喜若狂和如釋重負至今難忘。
她想,那時的他,是真的在為她擔心焦慮著。
“景雖……”衛茗‘摸’著景然的頭,無意識地望向窗外低喃,“我在這裡……”
***
心猛地跳動。
景雖摁住心口,臉‘色’一白。
“殿下怎麼了?”關信細心地注意到他的異樣,連忙上前問道。
“沒事,”景雖擺手,意猶未盡地看向含光宮的方向,“在哪裡呢……”
“殿下您說誰?”關信不明所以,“魏家小姐的話,剛剛來報已經出了宮‘門’了。”
“這麼一來,她回去之後應該會一通數落我吧。”景雖神‘色’自若一笑,“我倒要瞧瞧,魏老將軍舍不捨得把自己的孫‘女’兒許給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不得馬拉不了弓的病秧子。”
關信哭笑不得:“殿下,沒有外人在場,咱說自己的時候能別加這麼多貶義詞麼……”他這個當下人的聽了都覺著不平。
大晏國的太子殿下,本應是家喻戶曉的文武雙全,風華絕代,到頭來這位主偏要自毀名聲來躲婚事。
“殿下,躲完一樁,下一樁婚事又會接踵而至的,”關信苦口婆心道,“您畢竟也到年紀了。只怕這婚事會一樁比一樁來得兇殘,屆時就算您裝病拒客,也會有想要攀龍附鳳之人捧著‘女’兒來的。”
“那我便一樁一樁地拒。”景雖很堅定。
“就怕葉貴妃娘娘煽風點火,或者陛下看不下去了,興許他老人家一個點頭,就把你送出去了。”
“說了半天,你到底想讓我怎樣?”景雖直白問道。
“還是快些定下來為好……”關信小心翼翼道,“不喜歡也沒關係,暫時不成親也無妨,先相敬如賓地處著,多少能阻止下一樁婚事的到來。”
“何處是個頭?”靠演戲才能維持的關係,就如同累贅一般讓人心累。
“到了……您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關信諱莫如深建議,“畢竟……您就只有三年了不是麼?”
景雖面上有些掛不住,別過眼眸沉聲道:“三年……我連她現在在哪兒都不知……”
“是啊,都快半個月了,”雖未提名字,但兩人心知肚明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