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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算著日子,家中等人已經差不多到了寧川老家,這才慢悠悠道:「真是不巧,昨夜我祖父託夢給我母親,說是天上什麼都好,就是缺了一樣東西,需要我母親立刻去取,昨夜,剛離了家。」
那狐假虎威的白臉宦官原本想說你祖父能大的過陛下?話到嘴邊,才想到陸晏的祖父乃是高祖皇帝,可不就是大過陛下,臉上堆起難看的笑,「這長安什麼沒有,何須這麼麻煩?」
陸晏笑道:「可是不巧,長安什麼都有,卻偏偏缺了我寧城老家的醋。」
那白臉宦官帶著羽林衛們灰溜溜的滾回了皇宮。
一直待在宮裡的李洵這才知道,長公主早已經不在長安,竟是舉家跑了,現在大費周章的追趕,已經無用了,況且朝中此刻亂作一團,他也無暇顧及,便由著他們去了,只是派人盯著長公主府與靖國公府。
陸晏像是從來沒有看見過家門口多了一些小商小販,過著如同從前一樣的日子,偶爾休沐的時候,便帶著自家的小貓出街逛一逛。
可姜阮知道,關上門以後的陸府,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李域從前養的一些暗衛派上了用場,用著李洵想不到的法子從寧王府遞出了一張小紙條給陸晏。
明哲保身。
短短四個字,也算是全了陸晏為他所作的一切,全了他們自幼的兄弟情誼。
陸晏看著那張紙條上最是熟悉不過的筆跡,坐在那兒沉默了許久,將紙條放在燭火上點燃。
姜阮看著他隱在燭火裡晦暗不明的神色,眼見著那張紙條被火舌吞併就要燒到他衣裳都沒有反映過來。
她連忙撲過去將那火苗撲滅,可自己卻被那餘熱燙了一下,手爪子上的毛髮燒了幾根,疼得她抱著爪子只抽冷氣。
陸晏趕緊拿了涼水,將她的手爪子泡在冰涼的水裡,好一會兒,她才覺得那股灼痛逐漸消散。
他心疼的皺眉,「你下次莫要這麼傻!」
姜阮心想,若是換成我,你豈不是也一樣。
她了一眼窗外夜空懸掛著的皎潔的月色,心道:都這個時候了,想要明哲保身,恐怕已經晚了。
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更何況,以陸晏的脾氣,如何的肯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她說得對,陸晏自是不肯的。
他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裡,穿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斗篷,揣著姜阮,躲過巡城的武侯,來到了寧王府外面的圍牆,趁著守衛計程車兵換班的時候跳了進去。
李域像是早早的得了訊息,趕緊將他帶進了屋子裡,然後輕輕扭了扭書架上的擺件,現出了一個暗室。
進了暗室,姜阮從陸晏的大氅探出腦袋跳了出來,李域沖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李域才被囚禁不過月餘,瘦了一大圈,但是姜阮卻覺得他整個人散發著自己從前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一種內斂,穩重透著殺伐之氣的王者氣息。
她想,這應該才是真正的李域,他眼神裡的野心勃勃,在陸晏的面前徹底袒露無遺。
也許普天之下,若是有一人值得他相信,那便只有陸晏。
他二人見面之後,也不廢話,分析著如今朝堂上如今的情形。
姜阮坐在一邊聽,偶爾笨拙的替他們添一些茶,其餘的時間,便是瞧著面容嚴峻的陸晏發呆。
大約二人談了兩個時辰才結束,陸晏重新將那件黑色斗篷穿在身上,正要走,李域叫住了他。
「阿耶他,如今好些了嗎?」
陸晏回頭望了他一眼,眼神閃過一絲傷痛,道:「阿孃臨走之前,李太醫曾悄悄同她說過,已經過了這麼些日子,即便是找到千日醉的解藥,舅舅也迴天乏力,阿域,我們終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