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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又想了那隻在自己手心裡不斷掙扎的小貓,拉起手腕袖子,只見上面有一道兩寸多長的疤痕,在白如瓷器的面板上顯得有些猙獰。
他一向最厭惡那些通體雪白的動物,比如那隻全身雪白的貓,看似無辜美麗高貴且惹人喜愛的模樣,不經意間露出的爪牙即便要不了你的命,也足以讓你疼上半天。
又或者,如一隻單純無辜的小白兔披著這樣雪白乾淨的一張皮,卻做著這世間最噁心的事兒。
他們當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個世上,沒有永遠不被知道的秘密。
這個世上,也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而知道了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無論是姜阮,還是以此要挾他的錢玉兒,抑或是陸晏……
若是天下人皆知道了那個骯髒不堪的秘密,那他就走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屠盡所有知道秘密的人。
「王爺,咱們回府嗎?府裡管家來報,王妃已經派人催了好幾次。」他身旁的侍從問道。
「王妃?」李洵好似對這個稱呼還不大習慣,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跟了自己快十年,相貌生的英俊,偏偏被臉上自眼角到下巴一道猙獰的疤痕破壞美感的侍衛,突然笑了。
「既然是本王的王妃,且又有了身孕,你交代下去,可一定得對她好一些。」
這才是一個君子該做的事兒,哪怕是婚前如此不檢點的王妃,都該大度的接納。
……
陸府。
對外面的傳言一無所知的陸晏,每天都在家中陪著日漸好轉的姜阮。
儘管,她拒絕他的靠近,甚至,也不記得他,那段快樂而又悲傷的日子,彷彿成了他一個人的回憶。
慶幸的是,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久,從一開始的一個時辰,到後來的兩個時辰,不僅如此,她能夠記得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小瓜的身體也慢慢的在康復,它身上被折斷的骨頭奇蹟般的癒合了,也不知是不是靈魂產生了共鳴,它大部分只肯待在姜阮的身邊。
陸晏覺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年後,天氣越來越好,他特地讓人做了一輛輪椅,叫採薇將她推到院子裡曬太陽。
他們一起種在院子裡的梨樹,桃樹,全部結出了嫩芽,陸晏不念書給她聽的時候,便親自動手替那些抽了新芽的樹修剪樹枝,希望到時候開出的花朵漂亮些,結出的果實更加額香甜可口。
而姜阮這時總是眯著眼睛看著樹下俊美的郎君,見他拿著一把鑲嵌了各種寶石,十分招搖的剪刀,偷偷問採薇,「他是不是很敗家?」
採薇想起了從前,點點頭,「他是這個世上最敗家的人。」
姜阮深以為然,輕輕替懷中大部分都在睡覺,身上的毛髮越來越蓬鬆的貓兒順毛,又問道:「我認識他嗎?」
「他是誰?我瞧著,眼熟的很。」
採薇回回聽了,皆紅了眼睛,哽咽道:「姑娘,那是這個世上待你最好的人。」
姜阮仰頭問她,「比祖母,阿允他們還要待我好嗎?」
「比這個世上所有待你好的人加起來還要好。」
姜阮若有所思,「那他叫什麼名字?」
採薇哭的泣不成聲,「他叫陸晏,今年十九歲,尚未及冠,無字。」
以上這些問題,姜阮幾乎每天都要重複問一遍。
採薇的答案也從來不變。
而永遠站在距離她十步以外的陸晏,只是靜靜看著她。
那個從前總是板著一張臉不愛笑的少女,眼睛總是沉靜的少女,如今眼神裡更多的是茫然,小鹿一樣純淨的眼神裡,亮晶晶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