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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詞倒吸一口涼氣,他的手指又撫上她的耳朵:“若是這裡倒無妨,以後披下頭髮就蓋住了,也看不見你少一隻耳朵。”
小詞心裡一抖,卻見他附口上來。她眼睛一閉,快要昏過去。
他的唇停在她的耳畔,冷笑了一聲:“你記住,安分些,別逼我做小人。”
他離開她,仰面躺在馬車上,摺扇一晃,解了她的穴道,幽幽說道:“其實,我也閒的很,若是你也嫌閒,不如和我鬥一鬥,這一路也好解悶。”
他的語氣嘲諷而調侃,卻笑的十分暢懷。
定州街頭熱鬧熙攘,計遙不知為何,心裡一直隱隱不安。
計府就在眼前,他突然轉身又往錦繡山而去。
一路快行,一個時辰他又趕回空空臺。
春風溫煦燻暖……空空臺下的青石山道旁一片青蔥盎然。計遙掃了一眼空空臺,有片刻的恍然,就在今晨,她在高臺上笑著,身後是萬丈霞光,她那一刻的容顏竟比所有的山花都要燦爛。他心裡一動,直往陶然居。
午後山間十分清靜,院子裡只有樹梢上幾隻雀鳥唧唧喳喳。
他走進屋子卻空無一人。廚房裡灶臺冰冷,他轉了一圈,猛然發現桌子上的一封信。
反抗
從定州到京城不到一日。到了畫眉山莊已是暮色如墨。
小詞被挾著下了馬車,只見一座闊大的莊園虎踞在夜色中,沉沉陰影裡有燈火卻不甚分明。有人影綽綽,卻十分寂靜。若不是舒書在她身後散出一股陰冷暴戾之氣,這園子倒象是個平常的宅院,透著靜謐和安詳。
看門的人對舒書畢恭畢敬,稱呼他“主人”。
小詞一路被舒書捏著胳膊,直接穿過幾重樓閣,到了一個庭院。突然一聲脆響;從一間屋子裡傳出壓抑的哭聲。
舒書推開房門,屋裡一個美豔的婦人一驚抬頭,臉上梨花帶雨。她對著舒書盈盈見禮,聲音哽咽透著絕望:“老爺喝藥一點成效也無。”
“慕容夫人,你這麼哭哭啼啼盟主就能好了?”舒書的口氣冷淡又不耐。
那夫人一哏,將啜泣嚥了下去,隻眼圈還是紅著,楚楚可憐。
舒書上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一皺眉頭看著小詞:“你會不會解毒?”
小詞遲疑片刻:“我只會一點。”
舒書將小詞拎到床前。
床上躺著一箇中年男人。臉色紅潤安詳,如睡夢之中,唇角含笑,絲毫看不出中毒的跡象。
小詞有些錯愕,愣道:“他應該是睡了。”
舒書的手指一緊:“哼,睡四十天?”
小詞一愣,心裡卻是猛的一跳。記得師父說過自己小時候也是如此,一直昏睡七年。後來,也不知道師父到底是用什麼法子將自己喚醒。如此說來,師父莫非真是他口中的笑雲仙子?她身子一僵,表情有一刻間的怔忪,落在舒書的眼中。
他厲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怪異,第一次聽說這樣的病症。”小詞有些慌亂,低了頭不敢讓他看見自己的眼睛。
“孤陋寡聞。”舒書鄙薄地一哼,握著她的胳膊:“隨我來。”
小詞被他帶到一間廂房,佈置的精巧雅緻。
舒書關上門,雙手抱臂看著她:“好生待在這裡,我的待客之道比你好上百倍,等你師父來治好了慕容默的病,你就可以離開。”
有這麼待客的麼?小詞默默腹謗,最終輕輕嘆息了一聲,嘟噥道:“可是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她若是一直不來,我難道要一直被你軟禁著麼?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講理?”
“她若是不來,我就賣了你,京城裡的銷金窟可多了去了,正缺你這樣潑辣的女子,新鮮口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