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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北澤神色不動,只是專注地看著正低頭玩皮球的小孩,沉靜的目光停留在小孩烏黑的眼睛上,好半天才說:「是什麼錯覺讓你們相信,普通人類能養好他?前妖王扼殺這孩子的天性,剝奪他求知的機會,你們難道要讓他什麼都不懂,就被推到前線去救人嗎?」
老人愣了愣,回過神來,看著桃瓷的眼神隱隱帶了些難以釋懷的沉痛。
謝北澤漠然地看了老人一眼,走過去,彎下腰朝桃瓷伸出了手,放緩聲音,說:「來。」
小孩懵懂地看了看男人,把懷裡的皮球塞到右手上,抱得緊緊的,左手撐著妖王的肩膀笨拙地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撲到謝北澤腿上,被一把抱了起來,高興得眯著眼睛傻樂。
謝北澤低頭,弧度優美的下巴蹭了蹭小孩的額頭,低聲說:「爸爸來保護桃瓷好不好?」
他臉上沒有笑意,依舊是冷靜的,語氣卻很溫和。
小孩聽不懂,只憑著本能把腦袋埋到男人懷裡,撒嬌般地晃了晃光著的腳丫。
桃瓷安靜地看著這一幕,直到老人、男人和小孩都化為光點消散。
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的記憶,被妖王封印起來的記憶。妖王怕他承受不了會崩潰,根本不敢讓他知道真相。
他用力地攥緊了拳頭,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逐漸褪去,四周又恢復了正常。
桃瓷抬起頭,就見保安小哥正焦急地彎腰看著他,問:「小少爺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難看,謝先生已經過來了……」
桃瓷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把杯子放回桌上,摸出手機又撥了一次謝北澤的電話。
只是這回電話並沒有接通,因為遠處林蔭道的盡頭已經有一輛熟悉的邁巴赫開了過來。
桃瓷攥緊手機跑出去,看著謝北澤把車開過來。
車剛一停,他就抖著手開啟門,把自己塞了進去,隨即神色倉皇地轉過身,摸索著用力握住了謝北澤的一隻手。
「怎麼了?」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在頭頂響起。
桃瓷抬頭去看對方。
謝北澤並沒有穿家居服,反而穿著桃瓷極為熟悉的黑色襯衫,深色的衣服襯得男人的臉愈發蒼白俊美,眸色漆黑,沉沉的,透著一如既往的慎重。
桃瓷抖著的手突然就平靜下來了,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可謝北澤看出來了,桃瓷在喊「爸爸」。
彷彿無形之中明白了什麼,謝北澤垂下眼,俯身湊近了桃瓷,抬手摸了摸少年汗濕的額頭,又反手捏住他發涼的手,安撫地揉了幾下,啞聲問:「看見了什麼?嚇成這樣。」
桃瓷也不回答,只怔怔地看著對方,他輕輕地呼吸,抿緊了細薄的唇,平日裡總是無憂無慮的桃花眼此刻卻眨都沒眨,就無聲無息地落下了淚。
謝北澤閉了閉眼,心神俱痛,卻不止是靈魂分裂帶來的痛苦。
微皺的眉眼間憂慮更甚,他抬手把桃瓷攬到懷裡,收緊了手臂,讓少年嚴嚴實實地埋進自己懷裡,確保桃瓷能感受到安全了,才緩緩一下一下地順著掌下單薄的脊背,輕聲哄道:「沒事了,爸爸在這裡,不要害怕。」
「桃瓷……沒害怕……」桃瓷哽咽地反駁,埋在男人懷抱裡的身子卻不停地顫抖。
謝北澤更加擁緊了少年,耐心地應著:「嗯,桃瓷沒害怕,爸爸的桃瓷最勇敢,不哭了。」
明明是很幼稚的、哄小孩子的話,可對著桃瓷,男人卻能一遍一遍耐心地重複。
他那樣苦心孤詣地把桃瓷養大,哪怕危及自己性命都在所不惜,就註定了桃瓷在他眼裡,將永遠是最需要保護照顧的孩子。
桃瓷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腰,換在平時,他那樣傻乎乎的性格,又不知世